又见徐老十分小心地擦拭上面的茶渍,忍不住说道:“徐老先生,油画是不怕水的,您可以用少量清水洗去上面的茶渍,再擦干即可。”
李欣儿话音刚落,那徐老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十分惊讶地看着她,“小姑娘,你说这是油画?”
难道看走眼了?
李欣儿靠近了些,又仔细摸了摸,肯定道:“是呀,确实是油画。油画上面有一层松柏油,防水的,您用清水洗洗看。”
徐老忙叫方圆取了些清水,沾些在棉布上,往画上一擦,确实将茶渍给擦干净了,并且没有伤到画作。
徐老像是得了天大的宝贝似地,一脸激动地看着李欣儿。
“哈哈哈,太好了!大殿下前几日送了这幅画给老夫,害老夫研究了许久,不知是何颜料所作。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府上的?你快给我说说为什么这画叫油画?它跟油有什么关系?”
李欣儿心里一咯噔,原来他不知道这是油画,这下自己是不是又招摇了?
眼见徐老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自己,这么一个好学的老人家,又是书画馆的馆主,还是主考官。
看他这个架势,如果今日不给他解释清楚,怕是出不了这个画室的门。罢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学生是户部李侍郎府的李欣儿,这油画之说,是从书上所见的,不知有没有偏差,说是用色粉与核桃油调和所得的颜料,一般在亚麻布上作画。”
“嗯嗯,那书上是否列出核桃油跟色粉调和的成数,或是介绍如何使用,油画画法之类的?”
“这到是没有,学生也记不清是哪本书上看的,只是略微有点印象。”
这句到是实话,她确实不知如何自制油画颜料,也没学过油画,只是在世界美术史课上了解了一二。
“无妨,无妨,即然知道了方法,老夫多试几次总能成功。”
这厢徐老先生正收起画作,准备去做他的试验。那边方圆却不怕死地提醒道:“徐老,您难道又忘了今日您是书画考试的主考官?”
只见徐老一拍脑门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画作,摇着头,嘀咕道:“唉!当什么馆主,没自由,实在没自由!”
只听外头的钟声,咣咣咣响了三下,随着一声“进考场喽!”。
书画馆的大门缓缓打开,离桥上等候的考生一下涌了进来。
李欣儿向徐老告辞了一声,吩咐小灵去书画馆外候着,自己则拿着书匣往考场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只听身后有人在唤她,却是那书童方圆。
方圆伸手递了一个木牌给她,“李小姐,这是书画馆的通行令。一会儿考完书法,徐老请您来画室一趟,他说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呃……好吧。谁叫人家是主考官哪!遂将木牌塞到腰间,匆匆往外走去。
路上遇到了杨婉婷,被她左三圈,右三圈,从头倒脚检查了一遍,“还好没事,担心死我了。适才门卫不让进馆,我差点就硬闯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咦,你的额头怎么肿了一个包?”
杨婉婷略显慌张地用手拨了些刘海,挡住额头,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刚才进来时不小心撞到了柱子,回去再抹药。考试时间快到了,咱快点走吧!”
这孩子走路也能撞到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