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山只见白寒初衣襟大敞,神色暧昧,而北辰雪乖乖伏在他的胸口。
这如此香艳的一幕,被他瞧了个正着。
他拎着一坛酒,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
白寒初冷冷地瞧向他。
顾容山立时将门拉过去关上:“寒初兄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那什么...你们继续,我去招呼客人了。”随即立时脚底抹油。
被顾容山这么一打岔,我暂时竟然是忘了要问什么。
白寒初慢条斯理地理好衣服,似笑非笑道:“阿雪?还不起来?”
我唔了一声,乖乖起身。
白寒初亦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衫上的褶子,拉起北辰雪的手:“走吧,送你回南谷。”
我低垂着头,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南谷谷口——
白寒初松开手:“快回去吧,不然北辰谷主该担心了,明日你的及笄礼,我和容山还有夜婳都会来。”
我哦了一声,朝后退了一小步,背着手,左右晃动着身子,晃动了许久,方才朝他道:“那,我走了?”
“嗯,回去吧。”
我转过身走了几步,回头道:“你回去的时候小心哦。”
白寒初温润一笑:“嗯,我知道。”
又走了几步:“寒初,你早些睡哦。”
“嗯,你也是。”
快进入结界时,我忍不住又是一回头,瞧见他还没走,正欲说话,白寒初便道:“阿雪,快回去吧,你如此这般,我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我娇嗔地瞧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随即走了进去。
白寒初一直等到瞧不见北辰雪的身影了,低头,轻笑回味了半晌,方才御剑,回了未明楼。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被南玉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我挣了挣:“南玉,你做什么,这才什么时辰啊......”
南玉道:“哎哟我的少主啊,事情多着呢,您快些起来。”
我不情不愿地由她摆弄着,直到被引到了屏风后,方才睁开了眼睛。
我瞧着眼前一件件红色的华服:“这是......”
南玉笑道:“少主,主子知道您就喜欢这红色,便拿凤华锦,命人做出了这几套衣裙,您瞧瞧,今日想穿哪件?”
“凤华锦?”我欣喜地抚过那几件衣衫:“爹爹真是破费了。”
南玉接着道:“您可是主子唯一的女儿,是这南谷独一无二的少主,主子不疼您,疼谁?”
我含笑点着头,挑选了半天:“就这件吧。”
“好嘞。”南玉将它拾了起来,侍候着我换上。
凤华锦的名字,是因为这种布匹的暗纹,是由一只只凤凰组成,绣娘不同,绣娘用的针法不同,秀出的纹饰便也是不同。
因此这凤华锦,每一匹都是不同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而这暗纹逢着有光亮的东西便徐徐生辉,那些个凤凰,更是栩栩如生,似乎就是活生生的凤凰,封印在了红布里一般。
我选的这件,是凤凰衔珠,便是那凤凰的嘴里,绣着颗颗圆润的珍珠。
南玉最后将腰封束好,退后几步笑道:“少主穿着这件衣衫,便是不上妆,都是宛若天仙呢。”
“寻常你少主我穿的就不是红衣了?”展开双臂,站在水镜前,细细瞧着自己的装束。
南玉掩唇道:“这哪能一样啊?少主寻常穿着的,都是适合舞刀弄枪的。照今日这般看来,日后少主成亲时的嫁衣,可就更难制成了。”
“就你嘴贫。”我嗔道,只是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
“头发不用束吧?”我问道。
南玉道:“是,少主。您今日这头发呀,就任由它散着,一会儿会由长者给您挽上与之前都不同的发髻。”
我沉吟了一瞬:“长者?总不能是我爹爹给我挽发吧?”
南玉笑道:“自然不是。主子请了沈家远房的一名夫人来。”
我收回手,侧头看向她:“沈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