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山路不是很平坦,马疾行起来很是颠簸。
驶入树林时,凝霜在我的怀里扭动起来。
“吁!”我勒紧缰绳下了马,摸着凝霜的背:“霜儿,霜儿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凝霜抽动了一下身子,“呕”地一声吐了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这是给,颠吐了?
虽然无奈,我还是赶紧给它拾掇了一下吐在胸前毛发上的脏污,又将水倒在手中,喂着它喝了些。
白寒初走了过来:“阿雪,这是怎么了?”我没空与它争吵,瞧了瞧天色:“白公子,今日也快颠簸一天了,霜儿现下有些情况,不适合赶路,今晚在这里歇息吧。”
白寒初难得如此好说话,竟然没有挤兑我两句:“墨烛。”
墨烛上前一步:“公子。”
“去跟后头的人说,今夜在此休息整顿。”“是,公子。”
“霜儿,好些了吗?”
凝霜奄塌塌地歪在我的怀里,都没有力气叫唤。
我有些着急,难不成,凝霜是旧疾复发了吗?
我正焦急呢,凝霜竟然渐渐的,在我的怀里没了动静,我心下大惊:“霜儿,霜儿?”
它没反应,我探了探它的鼻息,为什么会没有?!
我心头一颤,摇了摇它:“霜儿,霜儿你别吓我,霜儿你醒醒......”
白寒初刚刚拴好马,便听见了北辰雪带着哭腔的声音,他疾步走了过去:“阿雪,发生了何事?”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霜儿,霜儿好像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他瞥见北辰雪怀中没有气息的小雪狼,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让我看看。”
我把凝霜往怀里紧了紧:“你要干嘛?”
白寒初道:“这小雪狼没事,我看看它伤到哪里了。”
我止住了要溢出来的眼泪,狐疑地看着他:“霜儿没死?”
白寒初耐心道:“对,没有。我瞧瞧。”
纠结了一瞬,我还是把凝霜递了过去。
白寒初仔细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今日颠簸过甚,将它以前腹部内里的伤口牵扯到了。”
我欣喜地接过来,随即又愁眉不展:“你胡说,它,它都没有气息了......”说着我又有些红了眼眶。
白寒初道:“我说阿雪,你难道你不知道极北之地的雪狼,一旦遇到危险或者受伤,就会进入没有呼吸的假死状态,从而避免被敌人伤害吗?在假死状态下,它们能更好的自我疗伤。”
我眼睛一亮:“当真?”
“我为何要骗你。阿雪,养它之前你还是得下下功夫吧。”
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良久,我抬起头:“谢谢你啊,白公子。”
这一刻我觉得,白寒初也没有那么讨厌。
白寒初道:“都说了,出门在外掩藏身份。来,叫寒初哥哥。”
没有那么讨厌才怪。我瞧着他充满戏谑的眼神,只觉臊得慌,心下也有些慌乱。
我垂下眼眸,抱着凝霜转身走向南玉那边。
白寒初回来时,顾容山已经生起了火。
顾容山调笑道:“哟,白公子安抚好小姑娘了?”
白寒初想起刚刚那双躲闪自己的眸子:“真是个涉世极浅的小丫头。不过是替她瞧了瞧那只小雪狼罢了,她竟然有不计前嫌之意。”
顾容山道:“那丫头性子单纯的很,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说,你还是少捉弄她的好。”
“谁说我捉弄她了,我不过是觉得,那丫头生起气来,挺可爱的。”
“寒初......”
“我知道。我不过是闹着玩的,我从未放下过辛儿。”
又说道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顾容山乖乖闭上了嘴。
这些年,倾慕白寒初的女子不少,有趣些的,白寒初的确会随意撩拨一两下,却也没有任何逾距的举动,而且也是建立在那些女子有用的份上。
只是这次.....
顾容山瞧了瞧凝着火光沉默的白寒初,又瞧了瞧远处的北辰雪。
他总觉得白寒初对那个女子,有些上了心。
或许只是因为她太像九辛,所以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顾容山兀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