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兄自然不打算放过它,他纵身一跃,再次落下,已然横在黑卯豹面前:“你伤了九辛?还妄想全身而退吗?”随即凝神,聚气于掌,下一瞬,便已劈在黑卯豹的天灵盖上。
黑卯豹软软地倒下。“九辛,九辛。”我撑着树站起来:“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你快别说话了,”师兄一把将我抱起“我带你离开这里。”
山洞中,闪烁着火光。师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我面前:“你...你自己上药吧,你这次伤的,颇不是地方。”
许是因为火温吧,师兄的脸有些微红:“我倒是不知,师兄也会有正经的时候。”
师兄瞪了我一眼:“我何时不正经了?你别贫了,快些上药。我出去寻些吃食。”他有些匆匆的向外走去。我有些忍俊不禁,拿起药瓶,心中涌起暖意。
师兄拎着兔子回来时,我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方才只顾着伤口,如今细想,倒是觉出一些不对劲来。我看着师兄熟练的把兔子架在火上:“师兄是如何寻到我的?”
师兄摸了一下鼻子:“我这不是跟九辛你,心有灵犀嘛。”我漠然听着,直愣愣瞧着他。师兄被我这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好啦,好啦,我说便是。你的避毒丹,我施了追丝术在上头。”
他见我要发作,连忙道:“不过你放心,这不会留很久的。况且要不是这追丝术,我能从黑卯豹那儿救下你吗?”
虽有些恼他往我身上施法,但这救命之恩却委实真真切切,于是不再细究此是。
不一会儿,兔子便烤好了。师兄把它取下来,将兔肉撕成小块置于叶子上:“若不是看在你左肩有伤,动手不稳便,我才不会帮你。”他托起叶子,将它送到我跟前:“喏,快吃些吧。”
“师兄......”“不必言谢!”他将叶子塞到我手上。我无奈一笑:“师兄,我是想说,你鼻子上,沾上火灰了。”他连忙用力擦了擦:“还有吗,还有吗?”
我瞧着他越抹越脏的鼻子,不自觉放下兔肉,抽出腰间的帕子帮他拭了拭。意识到不妥,又接受到师兄目不转睛的视线,我赶忙收回了手,心中觉出些异样。
师兄看着我埋头吃东西,没有错过我方才一瞬的慌乱。他眼中盛满了笑意,随即坐在我边上,啃起剩下的半截兔子来。
山洞内良久寂静无声,只有火花在“噼噼啪啪”地闹腾着。
快接近寅时,伤口突然刺痛起来,因着方才失血甚多,身子也在一阵阵的发冷。我竭力忍着,身子却疼的微微颤抖起来。
不曾想这轻微的颤动依然惊醒了身侧的师兄:“九辛,疼的紧吗?”我没有出声。“再疼还是喜欢忍着,你要是疼得厉害,你叫出来啊!我不会笑话你的。”我根本听不清师兄在说什么,脑中嗡嗡作响。
九师兄看着九辛,心疼却手足无措,他又不敢轻易挪动我,恐牵扯到我的伤口。蓦然,他想起什么,取下剑坠,施法翻掌拉开,竟是一把玉笛。
一道清明的笛声,划开我脑中的混沌,身上的疼痛亦减轻了不少。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九庚在树上骤然睁开眼睛:“这是......白音曲!有疗伤镇痛之效。有修为吹奏出这首曲子的,也只有各门的师兄师姐罢了。”他兀自想着。
“不过却不知是谁,愿耗损修为治人。罢了,与我无关。”九庚换了个姿势,再次盍上眼皮。
九师兄停了下来,面色十分苍白,丹田处更是提不起一丝气力。他看向已经沉沉睡去的九辛,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睡吧辛儿,你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