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叫我璎繁吧,这个名字能令我时刻保持清醒,能让我知道自己是在意胜者的姿态,安然地活着。
至于你说的南山月,他中了毒,没有解药会死的。
东篱,你看轻了人性,为了自己活下去,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何况,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已是女儿身,若南山月有半分动心,他已然化身,但他没有。”
璎繁嘴角荡起渗人的笑意。
“你敢赌吗,若是输了,你机关算尽,可是要白白失了所谓的长生之法。
我给你一个两全之举,我给我解药,让我们成婚,圆了我的夙愿,我便亲手将这琉璃心取来给你。”
暗沉的景色里,虽看不清璎繁面部的表情,但是隐约可见听闻此句,那身影为之一颤。
东篱继续道,
“你不必担忧我们会逃走,想必你也抓了凌渊的把柄,不然翼族出了这么大的事,妖族也不会一声不吭。
我的亲友家人亦在你的掌控之内,我又能走去哪里。
考虑下,你放了所有的家人,和我爱的人。
看在友人一场,你圆我夙愿,我也成全你。”
只见璎繁逐渐逼近道,“你真的肯?”
“就像你说的,我毕生所求不爱我,我也可以甘愿为之付出一切啊。
云朵,不是也为了从未动心的人,以身赴死了吗?”
璎繁沉默许久,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
“我答应你。
夺彩,殒身。”
不久之后,另一侧深狱之中,受尽鞭打之刑仍不松口之人面前,出现了那平日恨之入骨的梦魇之影。
“不用打了,已经有人愿意替他完成这一切了。
给他上药吧,两日后成婚。”
南山月挣扎着爬起,拽住璎繁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璎繁轻轻拍拍他的手,柔然道,
“是她自愿的。”
转而道,
“没想到你这等卑贱之身,竟有这般好的福气,临死前还能有人疼爱至此。
东篱是我多年挚友,圆她夙愿我自然责无旁贷。
何况万年难遇的“夺彩”之事,算得上是新君继位的彩头。
我应允她给你解药,你需不需要我也答应你,让你们死后合葬一处呢?”
“璎繁,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南山月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狠厉之意。
“生命久长之后,我才是对他有用之人,他自然会来找我。
说不定还会感谢我,提前替他除去了你这个叛徒呢?”
怅然的笑意回荡在冰冷的牢狱之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