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至理名言对于他来说似乎完全不起作用,白宅里的下人们也不好惹怒少爷,只因少爷脾气多变,曾把一个贴身婢女给逼得疯了,后来,白降仁倒也不再强求下人们照顾他的起居,全凭他喜好。
这一觉,睡得倒是有些不踏实,好一会儿,白茯神都觉得腰酸背痛的,甚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却说不清楚,简单从杂乱的衣服中挑了件丹青色的华服,随意束起了乱蓬蓬的头发,用手指撸了两把,试图捋直,不过看着翘起的发尾,似乎有些白费力气,他也不纠结,戴上常戴的白色面纱,开门踏步出了去,迎面便碰上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喜儿。
看见白大佛终于醒了,她本该高兴,可是一抬头看见他,脑海中就会想起午时见到的“不雅”场面,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不过还好,白茯神似乎并不记得午时所发生的事,这让喜儿松了口气,这等败坏名节的事可不能被知了去。
“白大少爷!您可终于醒了!”喜儿看着一脸茫然的白茯神,语气中充斥着不满,“太阳可烧着屁股了?”
“……滚开!”
喜儿突如遭受一道暴雷,他叫她滚?!翅膀硬了?!!
喜儿额头青筋直跳,拳头逐渐握紧,却还是和和气气地说:“白大少爷!我家小姐吩咐我今天陪你玩乐,你这样,我不好交差啊!”
“我说了滚开!”白茯神满脸不耐烦,袖子一挥,一把推开了立在身前的喜儿,大踏步向前走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喜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一脸错愕,头上爬满了问号……
“哦吼!我……”喜儿无言,奈何为了小姐和杨霄仑,自己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要比惨,慕容黎就更悲惨了。从早上到下午,一口水都没喝,却还行动受限制,手脚都被勒出青痕了。好在,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利用桌角锋利的缺口割开了手上的绳子,刚刚解放双手的时候,甚至都要觉得不是自己的手了,撕下胶带后贪婪地吸了口空气,仿佛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她看了看那不停“咯咯咯”笑的顾培华,这次的她比上次看起来干净整洁多了,好似专门有人为她洗漱过一般。
胭脂点朱唇,暗影着眼角,眉心一点朱砂痣,平添妩媚,本相貌只能算清秀的她倒也精致了不少;身上一袭红裙,样式有些老旧,齐脖式,尽显端庄典雅,犹如大家闺秀。
“你……这身衣服是……”慕容黎看着红艳艳的华裙,欲言又止。
没想到顾培华竟指着自己的衣服,美滋滋地说:“我,我要嫁人啦!开心开心!”她开心得直拍手,眉眼挤成了缝。
“我猜测,你不是痴傻吧?”慕容黎揉着自己的手腕,边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