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我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会就好了。”
“不舒服要说出来。”
他的声音依旧在门外响起。
“你这个人好烦啊。”我有点不耐烦地骂道。
“……”他不吭声了。
等寒意钻进脊髓的时候,我被冻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擦了擦脸就开始回房睡觉。耳朵边开始耳鸣,被窝里冰窟一样,我眯一会就被疼醒,因为太困了却始终没法睡个好觉以至于我缩在被窝里神志不清地抽泣起来。
枪伤处在痛,裂口处也在痛,脑子里一团乱麻,明明困得不行却好像痛觉这双手用时不时把我从睡梦里扯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看到房门被推开,从窗帘缝隙之间透过的月光映出一个瘦削的人影。
费奥多尔?
是梦吗?我记得我好像锁了门来着。
他没有说话,轻轻地走过来静*屏蔽的关键字*在我的床边,逆着月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今晚月色真美,盈盈如水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光华陆离。
他没有开灯。
“费奥多尔?”我昏昏欲睡地把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一点,迷迷糊糊道,“怎么做梦也能看见你,真是阴魂不散……”
他没有回答我,轻轻俯身用冰凉的指尖拭去了我眼角泪痕,叹了一口气。
“很疼吗?”他问道。
“废话。”我皱眉。
他把手从被子下面摸了进来,温柔地撩开我的睡衣,顺着我的小腹滑倒我的胃部,轻轻地揉了揉。
发尖轻轻地打在我的脸颊上,他好像离我很近很近。
我不满意地嘟嘟囔囔:“你的手好凉啊,一点都不舒服。”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我来捂暖啦。”我意识不清地笑嘻嘻着把双手覆在他的手上,“怎么样,暖吧?”
我好像看见他无奈地笑了笑,一时间风光霁月。
和从前的冷笑,嗤笑,轻笑以及各种无意义的笑容都不一样,因为这个笑容更让我肯定了我是在梦中。
只有梦里的费奥多尔才会这么温柔吧?
他低声好像在自言自语:“明明……比我还要冰冷啊……”
额头被一只带着微微凉意的手覆盖住,不消两三秒的时间,我就感觉到无法抵挡的困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涌入我的脑中,从灵魂深处催眠一般。
于是我睡着了。
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有一只异常漂亮的蝴蝶,它在渺渺如水的月光下扇动着波光流转的暗紫色翅膀,从窗外飞进了我的房间,轻轻地落在了我的眼角边。
凉凉的。
蝴蝶低声对我说:“晚安,阿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