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月想了想,是有些寂寞。
平日里她唤上两声后,细雨总会及时出现在她身边,轻言慢语地问她需要什么。
严方任又问道:“为何寂寞?”
影中月思考了半天,觉得是因为自己习惯了细雨的好了。
熊孩子,阿月对她不好吗?怎么非要去嫁臭男人?
影中月想不通。
严方任也觉着她想不通。
因为严方任也没明白细雨怎么突然就要离开扶双楼,他还指望着影中月能知道。
他只好道:“那巫王以后记得多看看细雨姑娘。”
影中月闻言大眼一瞪:“那也得她家戴将军给阿月看啊!”
严方任:“……”
那两人还真是足不出户地腻歪着啊?!
严方任也闹不明白了。他也无意打破他人幸福,也许细雨早就放下了呢?
而影中月根本就被蒙在鼓里。
于是严方任把这事往身后一抛,走了。
影中月自个儿浑身不自在了几天后,怀着一种老母亲的欣慰心态,也总算接受了细雨离开她去追求自己幸福的结局。
严方任也没太多多余心思去关心那些八卦。
因着戴笑真沉迷于歌女的诱惑,朝廷里的人找他问话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天地无一与瑞安澜自从上次进京后就对戴笑真相关的事情置之不理,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但落在旁人眼里又带了点欲盖弥彰的可疑。
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也没人能光明正大地决定戴笑真的去留。
导致最近接近严方任套话的可疑人物都变多了。
严方任心觉自己只是个不足为道的乡野村夫,被一波波来套话的人整得不胜其烦。
第五十次绕着圈表明瑞安门与戴笑真没有任何来往后,严方任跟瑞安澜吐槽:“戴将军到底在干什么?”
瑞安澜道:“大约是逃避他那夫人?”
严方任道:“这得逃到什么时候?”再逃就要被直接暗杀了吧?
瑞安澜道:“等到他觉得合适的时机吧。”说完,她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但肌肉看起来不是很明白该往哪里运动,又飞快地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严方任没注意到的表情,道:“我主要是担心他们非要把瑞安门牵扯进去。”
瑞安澜这次终于真的翘起嘴角露出笑容:“有关系时查不到位,没关系时积极扣锅,真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她又抿上了嘴,再也不说了。
严方任觉得瑞安澜最近状态也很奇怪,总是兴味索然的样子。她提不起劲时,在她旁边放两打人敲锣打鼓都不能吸引她的一丝注意力。
瑞安澜什么都不说,严方任试探了几个原因,也没找到症结,只好信了瑞安澜的那番“没什么事,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的敷衍说辞。
于是,瑞安澜懒散地窝在椅子里,瘫着脸发呆时,严方任就坐在她旁边,陪她一起安静地发呆。
瑞安澜也不管他,二人无事的时候,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上好几时辰,颇有闲来看花落的老年夫妻即视感。
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