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一直半低着头,但实际上时刻观察着小柳的神态好调整故事走向,硬是说出了一个缠绵悱恻惦念佳人多年却寻觅不得的故事。
直听得小柳红了眼眶,抿了口酒,柔声安慰道:“怕是公子要找的人,早就不在扶双楼了。”
“为何?”严方任露出一副早有所料但依然无法接受的神情。
小柳叹了口气,慢慢道:“五年前,影中月那个贱人来了,之后很多人,都被她赶出了楼,生死不明。”
来了来了!严方任绕了半天,终于把话题绕到了影中月身上。
“她做了什么!”严方任愤慨道。
“她刚来时,毫无出彩的地方,谁能料到,她最后傍上了岷王。”小柳看起来意难平,又灌了几杯烈酒,脸上泛起红晕。
“一开始影中月是黑发,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头发弄成银白色的,才打出了名声。”小柳说着,言语中有一丝不屑,“岷王出了名的喜欢收集些稀奇玩意儿,看到那头银发,立刻就被吸引了。”
……一夜白头吗?
严方任信个鬼。
跟他说是把染黑发的药剂洗掉后恢复了本来的银白色他还能更信一些。
不然弄个银白色头发,不怕被人当怪物么?
“哎,她也不容易。”严方任轻声道。
“不容易?呵。我们当初就该更狠些。”小柳冷哼一声,又哽咽了起来,“小米,她死得好惨。影中月那个贱人,会巫术。”
……啥?
“小米,被她生生折磨疯了。”
严方任的好奇心立刻翻腾了起来,小心地道:“她怎么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小柳喝得有点上头,咬着牙说了一些当时的往事。严方任越听越不对劲。一开始他以为是影中月下了毒,但听到后来,更像是心魔幻术之类的东西。
怪不得说是巫术。小柳口中的那位小米,最后哭着把自己的手剁了下来,在及膝的荷花池里自尽了。
这个影中月,似乎不是那么好惹。
严方任好像再多问,但小柳似乎突然清醒了几分,娇笑着转移话题:“公子真是的,来了尽问花魁的事,多伤我们的心啊。”
严方任不动声色地盯着小柳的眼睛看,突然感觉脊背一寒,默不作声地举起酒杯隔绝了视线:“是余唐突了。”
“伤天害理?”影中月披着单衣坐在月下,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我倒要看看,你就干净了么?”
那边严方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淡定地付了帐,淡定地告了辞,淡定地,准备回去。
离瑞安澜说的三日期限还有阵子,但严方任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虽说这么回去可能会被瑞安澜揍,但揍就揍吧。严方任自暴自弃地想。再留下去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