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角落,严方任解了他哑穴,松开手,青玉剑也收回鞘,温声道:“回顾。”
那人抖抖霍霍地转身,没认出严方任的脸,倒是认得青玉剑的剑鞘,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飘向一边,脚下准备着开溜。
严方任复推青玉剑出鞘一寸,柔柔地说出直白的威胁:“尔若还走,恐致尔两足尽失。”
那人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严方任把他堵在一个远离主街的角落里。在他冲进人群逃走之前,严方任有的是时间。
想了想关于惊风阁第五堂的传言,他只得尽量把自己往后面的墙上贴,问道:“小人已不是地水师之人,青玉翩跹找小人何事?”
严方任听着“青玉翩跹”这四个字十分的佶屈聱牙,微微眯了眯眼。
那人见严方任眯眼,还以为他不高兴,又往后缩了缩。
他缩的太远,严方任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握着青玉剑的手抵在墙上,剑鞘和那人头只有一拳之隔。严方任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这下把那人完全罩在了阴影里。
严方任问他:“尔近来以何谋生?竟至往锻铺觅工。”
那人没想到自己在跟打铁铺老板谈兼职时就被严方任盯上了,支支吾吾道:“地水师散了后,小人没了去处,就在家里赋闲度日。”
严方任微笑起来,声音还是柔和的,但青玉剑轻响了一声:“请复言之。”
那人两手茧子已不完全是使枪人的茧子,身上却没有懈怠的痕迹,明显是更换了武器。从方才离开打铁铺起,他就总在偷偷看时间,随着时间流逝,整个人也异常慌张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闲。
看严方任并不信,他确实赶时间,又被青玉剑的寒气胁迫,赶紧承认:“小人说!小人如今拜入飞羽至派门下混口饭吃。”
飞羽至派在江南武林属于第二梯队的中游,规模比之前的地水师还要小,怪不得还要去打额外工。
严方任眼中盈起水汽,光彩熠熠:“余有分职相与,尔可愿听余一言?”
他敢不听吗?
跟严方任想的一样,那人极好搞定,稍微利诱一下就点头哈腰。如果换作当时右侧那位水泽节下属的人,那可能要多费不少唇舌,还要防着水泽节式自杀证道。
最后喂了那人剩余不多的点惊风阁第四堂特产,严方任才微笑着把他放走。人走后,严方任看了看日头,他还约了个几个人,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得前去约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