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淳于翥手里撑着一把扇子,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
那位揭穿舒匡的狱卒上前作揖道:“敢问这位公子前来所为何事?为何要阻止我们秉公办案?”
淳于翥拿出医药阁的牌子,“医药阁少阁主淳于翥。”
“不知淳于少阁主前来所为何事。”
“这傅舒匡是被我阁二师兄欧阳玉祝上告于此,此事本是误会,今日我淳于翥代医药阁来此带回傅舒匡,向各位赔罪。”淳于翥娓娓道。
“这六扇门岂容你医药阁之人随意上告又随意撤诉带走疑犯!”那狱卒语气强硬,看起来是个当领导的好苗子。
“此事起于我医药阁内部误会,伤害我欧阳师兄的另有其人,我想六扇门定不会不明黑白治罪于无辜之人吧。”
“傅舒匡打伤我六扇门兄弟,此事怎结!”
“他本无辜,被冤枉抓来,逃狱固然不对,我让他向各位道歉。”淳于翥给舒匡使了个眼色。
舒匡接过,虽然百般不肯,但现在唯有示弱才能解决问题,况且这些狱卒也并非狗腿子,都是一些正义执法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道歉又有什么丢人的。
舒匡拱手作揖,正要道歉,狱里突然闹腾起来。只听有人大喊:“出事了!来人呐!狱长大人被人暗算了!”
舒匡这才想起刚刚自己给狱长放了两针,这下又多了一项罪名,麻烦可大了。
他看救星似地看向淳于翥,可这时淳于翥的神情却有些复杂,舒匡能看得出来,此时的淳于翥,对他存有疑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赤裸裸的不信任。
舒匡想到锦竹之事淳于翥对他那坚信不疑的神情,又想到适才那充满怀疑和纠结的眼神。他能看出他的心在挣扎,在信任与不信任他之间,他会选择什么。
这一次,舒匡没有一丝把握。
而之前在医药阁,他有十足的把握。欧阳玉祝究竟做了些什么,他突然想起欧阳玉祝往前刺的那一剑……
他们随狱卒一同进到狱里。
“淳于少阁主,你快看看我们狱长大人!”
淳于翥冷漠地看向舒匡,“解决一下。”
舒匡无奈地耸了个肩,走去蹲下把他身上的针给拔下来,又将针插到其他部位,又拔出来。
这狱长咳嗽几声就醒来了,他看见舒匡气得直瞪眼,指着他大喊:“把他拿下!”
狱卒正要动手,淳于翥突然慢声道:“慢着!”他又慢悠悠走到狱长面前,“黄狱长,医药阁淳于翥前来领傅舒匡回医药阁,不知您意下如何。”
黄狱长听这话,赶紧跳起来俯首作揖嬉皮笑脸道:“原来是医药阁少阁主大驾光临,黄某有失远迎还望淳于少阁主莫要见怪。”
淳于翥宛笑道:“黄狱长公务在身又遭我这顽劣师弟的暗算,我淳于翥倒要向您道歉。”
“这傅舒匡是医药阁欧阳大夫上告来此,不知……”
“欧阳师兄托我来领他回医药阁,不知黄狱长意下如何?”
适才那狱卒义愤道:“狱长,傅舒匡打伤我们的弟兄,还暗算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狱长冲他摆摆手,转头挤个笑脸迎向淳于翥道:“无妨无妨!傅兄弟不过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既然是淳于少阁主亲自来领人,那这人您只管带走便是!”
那狱卒皱眉咬唇义愤填膺,却无可奈何。
“那我等就先行告辞了,黄狱长请留步。”淳于翥说罢便转身走了。
舒匡嬉皮笑脸地看向那狱卒,笑道:“兄弟!非同一般!将来必有所成!别安于一隅!”
那狱卒前一刻还在气头上,但听他这话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