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了黎川后,被悉数分户到族里各地。
金姚两家给拨到了叶玄门。金不银因得叶氏夫妻喜爱,在三面竹林环绕青瓦白墙的浮云居住下了。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段时日。
到了黎历六月初一,叶破忽下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皮性子的叶品宁,初始还愿宅在府中,饶有兴致地打理花花草草。没几日,便耐不住了。
这不,她刚在后院剪树枝,剪着剪着越发烦躁,不高不兴地丢了剪子。“阿爹这是做甚,好端端地是要我们学那马戏团的野兽坐困笼中吗?”
“扑哧”一声,角落里低头编着花环的金不银被逗笑了。
“那也是没法子啊,”叶青边舀水浇花边搭话,“这不是二长老算的卦嘛。”
“卦?”品宁不解。
原来,几天前,通龙派的当家二长老储雪做了个梦。
梦里,一披发及腰满身血污的妇人,深夜骤然出现在叶玄门上空。
她操控了一群女子,在城内游荡,皆失魂落魄样。储雪上前查看,见个个脱颌,面貌诡异。一回头,那长发妇人蓦地出现,是个无面人!
惊得他满身大汗地醒来,紧接卜了一卦,是为凶卦。因而命人传话给叶破,要他闭城七日。
“真是的,二伯伯总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先前还说哥哥命相怪异。我看就他最怪。”品宁听了这些,更是气了。
“宁儿,”面若银盘的叶夫人走进院子,“又胡言乱语了。”
“阿娘,我……”品宁讪笑了下。
“来,再乱说话,阿娘要打手心了。”叶母牵过女儿的手,轻点了下她的左掌心。“不可乱揶揄长辈。”
“是,我知了,往后不犯了。”品宁抱住母亲撒起娇来。
叶母摸了摸女儿的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她捡起落在地上的剪子,剪下了几支花,“这几日闷坏了吧。今日给大伙加餐,做冰花蜜如何?”
“好哇,夫人做的花蜜那可是甜而不腻,人间美味啊!”叶青闻言开心得不得了,他最喜甜食了。
“就你贫。”叶品宁丢了个石子和叶青玩闹起来。
叶母看了眼二人,笑呤呤地走向角落里的盆栽。
“丫头,折支给我”。叶母指了指不银身旁的黄色小花,隔着花堆递了剪子。
“是。”
“累一上午了吧,歇会。”这个一直默不作声静心干活的孩子,她越看越喜欢。
“谢谢夫人。”不银莞尔一笑,顺手递过花去。
叶母还未接过手来,忽然整个身子瘫了下去。
“夫人!”不银吓得一声尖叫。
……
叶母昏晕了过去,足足三个时辰。
叶破请来城中所有的大夫,均是束手无措。
“阿爹,要不我们去请城外的大夫吧。”品宁看这前前后后都没办法的郎中快要急死了。
“你二伯说了,七日之内,谁都不能离开。”叶破给妻子盖好被褥。“别怕,阿爹会解决的,孩子。”
“可……”品宁话堆在嘴边,见父亲未听她言,便俏声地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大小姐,夫人怎么样了?”房外金不银和叶青焦急等候着。
“阿娘还没醒,阿爹不准去城外求医,哥哥又在古黎川未归。这怎办啊?”品宁泄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