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拨给他的宅子离皇宫不远,只需穿过这条闹市便可。
马车悠悠停下,青颂的声音从马车外穿来:“爷,到地方了。”
苏怅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掀开车帘扶着车缘跳下了车,透过稀疏的光线观察他的新家,准确地说,是他的新房子。毕竟没有家人都房子怎么能叫家呢?
倒是比西北府的祖宅好了不少,至少大门是新漆了红漆的。门上的匾额写着“景安侯府”四个大字,苏怅一看到那四个字脸上就写满了难以接受的表情问了句:“这狗抓似的玩意谁写的了?”
青颂对苏怅的话略表无语,但是他可以准确捕捉到苏怅是真的打心眼为这匾额闹心,便回了一句:“爷,这是万岁爷亲笔御赐。”
苏怅:“.....”你说说这皇帝当的还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怅对安帝书法差的可以的事在西北就有所耳闻。
安帝的老师是先帝三顾燕居山请出来的名满天下的隐士华先生来给安帝当太傅,这华先生才高八斗,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华先生的字也是极好的,被称为当世一绝,可是师从华先生的安帝字却写的连平庸都达不到,实在是有碍瞻观。
可是这世上就不缺会溜须拍马的啊!安帝的字在一众大臣:“字风新奇华丽,开一代字风先河”的“赞誉”中认不清自个了,开始觉得自己的字是真的好,于是不光每天写上几十张自我欣赏,还要把这些分发给权贵宠臣以示奖赏,碰到官员们立府还有亲笔御赐匾额,把原先个拍安帝马屁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佞臣们整的是后悔莫及,只能对着隔几天便收到皇帝亲笔的“御赐之物”唉声叹气,然后好好地供起来。
苏怅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匾额上移下来,压下自己想换匾额的冲动进了府。
府内倒是装扮是简约大气,装修风格是一种江南味道,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被修剪成得规矩却没有太整齐,有种自然的美。
苏怅突然困劲上来了,也就没心思欣赏了,青颂在苏怅进宫便把新府找人打理过了,苏怅也懒得挑,直接找了个最近的院子进屋休息了。
没睡多时天就开始泛着光亮了,苏怅在青颂“爷,起床早朝啦!”的喊声和拍门声中穿戴洗漱好出了府门,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骂了一声:“这早朝可真他妈的烦。”
青颂也困得不行,等马车来了上前掀开车帘让苏怅进去后说:“以后每天都得这样,爷你习惯就好。”
“唉!这他妈比老子在西北练武的时间都早。”
听到苏怅这话青颂无语的一下,他还是知道点的,比如苏家军练兵时间比这早朝时间实际上早少半个时辰,但是苏怅贪睡得厉害,在老侯爷的各种惩罚中死性不改,宁愿每天半上午起来围着西北府跑十圈也不要早早起来训练,后来老侯爷去了后苏怅大概是良心发现,念着老侯爷的好了,没有彻底放飞自我,而是每天开始早起训练了,但就算如此,也要比苏家军晚起来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