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后，在灶火间里洗碗，荣五郎拿开了桑小暖的手，道：“我来洗就好，小包子等着你去讲故事给他听呢。”

暗暗道了声‘儿子控’桑小暖马不停蹄地跑出灶火间，生怕走得慢些了，被荣五郎想起来问：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荣五郎看了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轻笑，又有哪里觉得怪怪的。

晚上处理兔子的皮毛的时候，荣五郎终于问出了那句疑惑已久的话，白天不问是因为不想让小包子知道父母在忧心钱的事情，现在小包子睡着了，终于可以放心地谈论税款的事情。

“我找陈财主借的钱，还开了欠条。“见再也隐瞒不下去，桑小暖只能如实说出钱的来源，但仍然不敢抬眼去看他的神色。

荣五郎很吃惊，之前她爬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陈财主深觉失了陈家的体面，对外宣扬从来不认识桑小暖，甚至很快给自己的儿子娶了一房妻子来辟谣。

如今反而是桑小暖借到了银子来还官府的税款，事出蹊跷，让他不得不怀疑桑小暖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单只是去借钱，大可以叫上他一起，他甚至怀疑今天要不是自己一早就出去了，桑小暖也不会去找陈财主借钱。

“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又是如何借到钱的？”情急之下荣五郎不自觉地换上了质问的语气，一双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探究。

“这是欠条，我和陈财主各执一份，你看看吧。”桑小暖从房中拿出了和陈财主的条款，连同和奶奶签订的协议一起放在下面，原本以为陈财主厌恶桑小暖还连同荣五郎一起厌恶，是万万不可能借钱给桑小暖的，原来是用自己在外的好名声换来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这让他对桑小暖久久积攒而来的信任被微微撼动。

“我不识字。”荣五郎淡淡地说道。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桑小暖拿起欠条，淡然地说道：“我念给你听。陈候于桑小暖于……”

一纸念完脸上都没有丝毫嫌弃荣五郎的意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像荣五郎这样的身世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何况他为人正直有担当，和荣家其他人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

桑小暖又拿起下面的条款要读，却被荣五郎制止。

“不用读了。”他不会怪她赶走奶奶，因为奶奶的确干扰了他们的生活，他生气的是桑小暖在没有和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就和陈财主做了那样大的决定，万一真的出了事情，谁负担得起？

“我会在一个月内还清这欠款的，后面的附加条件只是为了让陈财主答应我，毕竟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很难让陈财主相信我，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可以……”

桑小暖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荣五郎的眼里清楚地感觉到了不信任，她一向是个要强的人，说到就会做到，对旁人更是言出必行。既然旁人不相信，她只能付出自己的努力，让别人看到出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