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太太哪里肯,只道:“这五郎是我幸幸苦苦养大的,这银子本就是他该出的!”
“奶奶,五郎种的不是你家的地,住的是大风一刮就能倒了的茅草屋,从小吃的是黑饼子,您哪里来的幸幸苦苦?五郎现在又是打猎,又是帮大伯种地,半分好处没有捞着还处处送好东西给您和大伯,他才是幸幸苦苦地养活荣家嘞!”
荣老太太被这么一怼还好,人群中爆发出一众哄笑,荣老太太厚的像城墙一样的面皮霎时微红。
“奶奶放心,这条款公正的很,只是让我们和大伯两家之间界限划清,该是谁家的责任就由谁家担,共同赡养爷奶。”
荣老太太被说的哑口无言,当众签下了条款盖上了手印,马上拿了银子走人。
人群作鸟兽散,小包子这才出来看,桑小暖想到锅里还有饭赶紧回到灶房间看饭,还好火调的小,只是这样锅底也起了一层锅巴。
春天野兽出没觅食,求偶,荣五郎碰见野兽的机会也多了些,收获一只山鸡后便回了家,一路上张大婶赵大妈,李大爷刘大爷……见了他都热情地问候,这让性情耿直的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终于大胆询问:“刘大爷您老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你们大家都对我怪怪的?”
“五郎,这不怪你,你们家啊就靠你撑着了。”刘大爷话说了半头,唏嘘不已。
回到家中和桑小暖说了这件事情,桑小暖意外道:“他们竟没有说我的坏话?”看来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为何要说小暖你的坏话?”,刚出口荣五郎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奶奶今天来了?”
“你先别慌着问,你看你衣服都还没有脱下来,急什么?”说着桑小暖就把荣五郎身上的工具和装备一件件地取了下来,又让他坐着喝水,然后自己才往下继续说:“今天奶奶来要钱叫我给签了一份划清界限不再剥削我们的字据,然后就把银钱给领走了。”
她说的简单明了,家人一下子就能get到两个点:第一,以后荣五郎当爹又当娘的苦逼日子可以结束了;第二,税款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也许他会为她逼着荣老太太签条款的事情着恼,但为了避免被荣家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个恶人她就替荣五郎做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桑小暖静静地坐下来等待着荣五郎的责怪,只见他剑眉微皱,薄薄的唇紧抿着,半天伸手过来拉住了桑小暖微愣的手,道了句:“幸苦你了,谢谢。”
倒是惹得她不好意思起来,“我们夫妻之间,何以言谢?”
小包子见父母亲手拉着手,硬是也要把自己的手放进来,逗得大家笑起来。
凝滞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为了保持这样的气氛,桑小暖决定暂时先对找陈财主借钱这件事情保密,上次受到了那样的羞辱,相比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