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不学好,就是逃课和打架,这日子真的就那么有意思?”苏北皱着眉,实在不高兴。
但这次贺希言没有在冷眼旁观了,看了苏北一眼,说:“上次那件事,是那个女同学先欺负人的。”
吴知枝愣了一下,抬头望他。
贺希言站直身躯,气息冷峻修长,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笑意,“那天我碰见知知了,头发湿透,我想应该是那个女同学先动的手。”
苏北微怔,看向他,“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又看向吴知枝,“希言说的是真的吗?”
“额……是的。”
“怎么没跟我们说?”
“……”靠!她为什么要说?而且,他自己还不经过她同意就打听她呢,都说不喜欢他了,干嘛还要这样啊?
她没察觉到,自己对不同人的情绪是不一样的。
陆焉识关心她,她会觉得温暖甜蜜。
苏北关心她,她只是下意识的想抗拒和躲开。
“有没有伤到哪里?”苏北忽然放柔语气。
吴知枝挑了下眉,一副吃了翔的表情,突然这么温柔,真让人不习惯,“……没有。”
“听说你们当时还打起来了?”
“不算吧?一个小纠纷而已,校长都帮我处理了。”
苏北点点头,伸手摸她的头发,“还不算太笨,知道去向领导求助。”
吴知枝躲了一下,避开他的手,“别!我头发油。”
“现在这个头发好看多了。”他一副很欣慰的样子,“早就应该把头发拉直回来了,对了,过些天就母亲节了,到时候来陪我妈吃顿饭吧。”
母亲节,是应该过去拜访师母一下的。
她这么想着,点了下头,“到时候肯定要过去看看师母,至于吃饭就得看情况了,母亲节我也得给我妈妈做顿好吃的。”
“索性就一起吃算了,让你们家人跟我爸妈一起吃吧。”
吴知枝:“……”
不用猜她都知道吴丽琴不会肯的,虽然她也感激苏智民夫妇两,但让她出去跟两人见面,她估计不会肯,因为腿的问题,她太自卑了,几乎出了家里她哪儿也不会去的。
“这个就算了吧。”贺希言阻止苏北在说下去,“母亲节,让人家妈妈去给师母过节,这要求有点过分了。”
苏北:“……知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大家一起吃饭,这样你就不用做那么菜了,能轻松点。”
吴知枝点头,“知道啦。”
“无知!”几人在说话,楼道口忽然传下来一声男音。
吴知枝抬头。
她学校的楼梯是那种中间有个方形口的,能从一楼望到六楼,也能从六楼望到一楼。
她此时抬头,就看见陆焉识向下伸出脑袋,模样是看不清的,但她记得他的帽子,黑色带英文的鸭舌帽。
看见他,她就开始笑,大声回应起来,“啊?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等等我。”他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下来。
“好。”吴知枝应了一下,站在原地等他。
“你们想一起逃课?”苏北又不爽了,这个新来的也不像样,天天不带人点好,就知道带知枝逃课,打架,真烦这人。
“没有啊,我们请假的。”
“你现在怎么跟他关系这么好,天天腻在一起?”
“因为我们是同桌啊。”她说到这里,陆焉识已经下来了,吴知枝看着他的俊脸,顷刻就笑了起来。
陆焉识挑了下眉,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小心机的用行动显示出了他与她之间的亲密是他们不能比的。
“在这干嘛?”他微微偏头问她,薄唇带笑。
“刚要走就碰见他们了,所以聊了两句。”
“嗯。”他接过她的书包,挂在自己肩上,“我帮你拿吧,里面装着两个便当吧?还挺重的。”
“是啊,还没洗呢。”吴知枝自然而然地把书包给他,任由他揽着她胳膊,也没有躲开,只是乐呵呵地说:“晚上回去你洗吧。”
“行,不过你要给我捏肩捶背端茶倒水。”
“……要点脸行吗?洗两个便当盒就要求这么多?”
“哈哈。”他扬起笑容,“就要!”
两人这边叽叽喳喳,那边的两位脸色已经开始阴沉了,贺希言眸光冷漠,俊美深暗。
而苏北,已经忍不住了,眉头一皱,开口,“你们两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焉识看了他一眼,颇挑衅地说:“你觉得呢?”
苏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我不知道。”
“我们是……”陆焉识故作神秘。
“别乱说了。”吴知枝打了他的手一下,“没什么,我们就是同桌。”
苏北依然不信,腻歪得很,看着不太正常。
但这时候,陆焉识已经开始催了,“还不走?”
“就走了。”吴知枝看了苏北一眼,后者脸色很臭,她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明晚安安生日,我们去给她买点礼物,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苏北跟贺希言是什么表情,拉了陆焉识就走。
逃课走正门是不行了。
所以走的是锁着小锁的后门,吴知枝像往常一样,利索爬上铁栅栏,翻了过去。
陆焉识也是小菜一碟的越过了铁门。
两人往外走,一路上,陆焉识都没有说话。
“等等,买个水先。”吴知枝停在报刊前面,挑着冰箱里的水,天气热了,想喝冰冻一点的,她挑了一瓶冰可乐出来,问旁边的陆焉识,“喝什么?”
陆焉识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一副‘我正在等你发现我生气’的闷闷不乐样子。
吴知枝瞅了他一眼,“干嘛啊?脸那么臭。”
刚才还好好的呢。
“你干嘛跟他说明晚是安安的生日啊?”陆焉识瞟了她一眼,目光不悦。
“啊?”她打开可乐,喝了一口,“这有什么?”
“万一他们明晚不请自来怎么办?”
“哈?”原来他在小心眼这个啊,她又好气又好笑,“那要是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总觉得你面对他们就怂。”
“有吗?”她想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多说话吧?”
“切!”他不信,脸色阴霾成一片。
“噢——我知道了。”她忽然拉长了尾音,笑着说:“原来某人吃醋。”
“……”他瞪了她一眼,死鸭子嘴硬,“吃醋?你说我?”
“对啊,很明显的嘛,脸都气得鼓起来了。”说着,还想用手去戳他的脸颊。
被黑着脸的小子恶狠狠瞪了一眼,“我吃醋?怎么可能呢?是某人自己不诚实,明明关系就不止是同桌,还跟别人说就是同桌,真是太会撒谎了!”
“……”吴知枝差点就噗呲一声笑出来了,哎呀呀,这小子,吃醋真是太可爱了啊。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我没撒谎啊,我本来就是单身啊。”
“你是单身?”他眼瞳忽然暗下来,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怒气,语气说不出的冷冽,“你要是单身,那我是你的谁?”
火气说上来就上来。
吴知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玩笑开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