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他在宋游鱼面前被逼的面红耳赤的,这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宋游鱼在他面前脸红了起来?
施言墨倒是想问,但他也没有宋游鱼那样恶劣的爱好,想想也就作罢。
反而是在这难得的温柔气氛里,又开口说起了正事。
“本侯也知道你的意思,宋仁安当初会拜入丞相门下确实蹊跷,但也未必就不是运气,老丞相一生刚直,你怀疑他与贪墨一事牵连的可能,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宋游鱼一声冷笑,用力的将手抽了出来,“侯爷的意思是,长公主贪墨就合情合理了?这世上的事情,原来都是不用问清楚,只要看看表面样子就行了的?”
这么说就太气人了!她吃得好用得好,那是因为她地位尊贵,又跟着赵行泽做生意赚来的!
天下第一商行的启动资金,她可是投了不少银子的!
虽然这不能跟施言墨说,但他凭什么就觉得自己非要贪墨内库!
施言墨被她这句话也给噎到了,一时语塞。
两人之间的气氛重又变的尴尬起来。
施言墨捻着指尖,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他放缓了声音道:“本侯并未说长公主便贪墨,只是你我并非丞相与长公主,如此贸然猜测,多有不妥。”
呵,他不是丞相,自己可就是长公主!
宋游鱼气的牙根痒痒,却又不能分说,只能嘟了嘴巴生闷气。
施言墨见自己的话像是让宋游鱼更生气了,也有几分无奈,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宋游鱼走到一边,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
“就算老丞相与此事无关,但鱼儿要说的是宋仁安,他在朝十几年,确实谨小慎微,并无差错,但也中庸怕事,从未建功,却一路升至三品,未必其中就没有段氏娘家的功劳。”
“总之,侯爷如今也伤着,不便再劳心劳神。如今既有契机,鱼儿也该回去宋家,总不成到时候要在施家的宅子里成亲,那可不叫齐京中人人笑掉大牙?”
只是她有道理,施言墨也有。
“段氏不过一无知妇孺,即便是宋家与段余勇真有勾连,你与她素有旧怨,又哪来的机会去查探?”
“侯爷是看不起女子吗?”宋游鱼讥诮道,“男子汉大丈夫在外建功立业,从不觉得后宅难为,鱼儿倒想请教侯爷,且不论旁人如何,光是施家大宅上下,丫鬟仆妇家丁护院也有数十名,难道老太君和大夫人平素管理起来很容易?可曾需要老太爷打理过?敬德将军与侯爷手下自有雄兵强将,但那普通男子一辈子,可曾管过这许多人许多事?”
施言墨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言道:“你主意已定,本侯并不拦你,只是回去宋家,此番流言不休,你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段氏对你未必便没有芥蒂,你自己要小心才好。”
他话说的轻缓,但宋游鱼又不是不识好歹,听他这样关心自己,也是心内震荡。
“鱼儿多谢侯爷一番美意,”她也软下了声音,“但段余勇一事如不清查,那长公主便只能至死还要背负一个贪墨的骂名,鱼儿受长公主照顾良多,就算是有些危险,也想要把事情做了,才不觉得白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