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算跟薄谌断掉关系的,但没想到在酒吧遇到他,遇到他倒也没什么,但他一直跟着我,我为了躲他逃到厕所,竟没想到他会翻墙而入!
冷言道:“薄谌,你最好要点脸!”
我心里很愤怒,气他的理所当然。
好像在他的眼里上我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轻松。
薄谌抿唇,一言不发,又直接伸手从背后扯掉我的裙子,我气的脸色发白想破口大骂,但转身看见他一向沉黑冷静的眼眸在此刻泛着狰狞的血丝,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齐卷袭向平静的海岸。
我奋力挣扎,薄谌因为着急步伐略微不稳,趁着他后退的那一瞬间我打开门想逃跑,他却扯住我的后颈领把我带了进去,嗓音低低沉沉,含着沙哑道:“我找了你两个小时,先给我再说。”
我愣住,“凭什么!”
“我被人下了药。”
薄谌的一句下了药,让我坚定的心瞬间柔软,但我知道自己无法接受,“我拒绝,你睡过季沐,薄谌,我虽然是离过婚的破鞋,但也嫌你脏。”
他诧异,“我什么时候睡过季沐?”
薄谌的呼吸沉沉的落在我的脖子上,湿润的感觉也顺势而上,他力道颇重的舔舐着我的肌肤,我缩了缩脖子,忍住心里的情欲说:“那天晚上,你从我床上去找季沐的时候!薄谌,我真嫌脏,这不是气话,我是真觉得恶心。”
薄谌从后面顶着我,“我没。”
我挑眉,“嗯?”
外面传来脚步声,薄谌快速的关上格子的门,把我顶在墙上,手掌扶着我的肩膀,顺势挤进去,我身体一软,被他搂在怀里说:“我没有睡过季沐,也不是我的前任,她只是薄家为我选的妻子。”
薄谌挺腰的速度很快,我怕自己忍不住呻吟被外面的人听见,所以用手心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
但薄谌坏心眼,他拉开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诱惑我问:“还想知道什么?我一五一十的答你。”
男人口腹蜜剑,我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沉沦,定要让他在这个时候体会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我踢了一下门,外面传来尖叫,薄谌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我赶紧提起裙子离开洗手间。
我匆匆的离开酒吧拦了一辆车离开,后面阮冶给我打了电话,“薄先生在医院,薄太太来吗?”
在阮冶的认知里我还是他家的那个薄太太,我委婉的拒绝说:“忙工作呢,薄谌怎么样?”
“刚降了体温,在打吊针。”顿了顿,阮冶不大好意思道:“刚找到薄先生的时候情况很不妙。”
欲火焚身无处发泄,肯定不妙。
“挂了,我先上班。”我说。
挂了阮冶的电话后我一直在工作室里跟着苏教授学雕刻,直到晚上九点钟才离开学校。
快临近新年,江城的雪越发的肆无忌惮,路边积了一层不化,树枝上也结了冰凌,虽然大街小巷里的家门也都贴了对联,但没了小时候的年味。
虽然我妈对我是有点差劲,但也没到虐待我的地步,在没有被送到宋家以前,我也没觉得自己可怜,起码过年的时候,谢晋有的我爸都会买给我。
想起我爸……
我爸是六十年代的人,没读过书,也没太大的本事,一直都在钢铁厂里朝七晚八的工作。
冬天倒没什么,但夏天特别难熬,封闭的钢铁厂里很炎热,他每天都穿着一件老式的外套去上班,下了班回家也经常被我妈安排做事。
他是个老实人,从不会和我妈起争执。
日积月累,就成了家里最受欺负的。
我离开宋家的那年,他有阻止过,但因为谢晋的病情又是迫在眉睫,他最后还是同意把我卖给宋家,从此以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当初还签了合约的。
在我成年的当天,宋静霆他哥用快递的方式转给了我,而那份合约被我放在一副画里的。
但那副画参加大赛后被人收藏在画廊的。
我从没有想过去找它,这样消失了也好。
想到以前,我心里便觉得惆怅。
而自从宋静霆他哥把我送到寄宿学校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镇上,更没有用过他的一分钱。
我心里有股执拗,不愿服输。
所以直到至今,我也没有原谅宋静霆。
作为小叔,他没错。
但作为我爱的人,他就是错了。
他不该留下那句,“念念,等我。”
不该给我希望又让我在绝望中度过八年。
是的,八年。
因为两年前我嫁给了陈源。
屈从于现实的温暖,我找了个看似靠谱却渣到没边的男人,导致我现在人财两空。
我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拦了辆出租车回自己租的房子,但下车在楼下看见一辆熟悉的吉普车。
吉普车的前面是兜着一身军大衣的薄谌。
他腰部轻轻的靠着车门,下巴微微的抬着望着远处的景色,我租的房子在斜坡上,从这儿望下去能看见下面城市里的灯火阑珊以及流光溢彩。
我哈了一口气,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望着下面弯弯曲曲的道路,“薄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道路两边是老旧的房屋。
薄谌出声,“你今天为什么要跑?”
他的问题很奇怪,也很搞笑。
“我为什么要留下?”我问。
薄谌缄默,我搓了搓冰冷的手,身体靠着他的吉普车笑说:“你以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薄谌,我还没有放荡到让你随意上的地步。”
我的视线盯着他,他的脸色略沉,眸心深处是下午仍旧未熄灭的汹涌以及我逃跑的愤怒。
薄谌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压在吉普车上,他的身体高大,一下把我拥进了他的军大衣里。
“放荡?难道不是吗?是你先在会所勾引的我,是你迫不及待的嫁给我,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薄谌的薄唇微启,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对着道:“从一开始就是你自找的,你现在还跟我谈什么贞洁,闹什么离婚!一个婊子给我装什么装!”
婊子……
我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脸色泛白的盯着薄谌,心里颤抖道:“对!我就是婊子!但即便我是婊子,只要我拒绝你,你就一辈子都上不了我!”
我这人,越是被侮辱越是说反话。
明明听阮冶说的,适当示弱就好了。
但此时此刻,示弱又太突兀。
而且我还生气呢,谁让他跑去找季沐的!
裙子被薄谌扯下,我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开始低头亲吻我。
见我这样,薄谌直接伸手脱下我身上的羽绒服。
里面就一件薄款的毛衣,身体经不住寒冷开始颤抖,我双手抱着肩膀骂道:“神经病,快还给我!”
闻言,薄谌直接把我的羽绒服扔在了斜坡下。
我气的眼眶湿润,直接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他愣了一下,眸心泛起波澜,“还没人敢踢我。”
夜空里下着大雪,薄谌乌黑的发丝上落了很多雪花,我颤抖着身体,讽刺他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要怕着你吗?”
他捡出两个字念道:“东西?”
薄谌忍不住冷笑,“那你看看我是什么东西!”
薄谌将我捞起来,就在我打算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突然从我的面前直直的倒下。
坚硬的身体砸在雪地里仍旧响起了不小的声响。
我一脸懵逼的望着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我还没有打他呢,这算碰瓷?
我蹲下身看见薄谌的脸色苍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估计是发了高烧。
我想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儿,但冰天雪地的,他又是自己爱的那个男人,所以最终没忍下心。
我扶着一米九三的他艰难的回到自己出租的房子,把他扔在地板上随后就开了房间里的暖气。
我坐在地板上给阮冶打了电话说薄谌的情况,随后他带了两个医生过来给薄谌治疗。
待他们脱下他身上衣服的时候,我才知道薄谌的胸口有刀伤。
我担忧的问阮冶,“他怎么回事?”
“薄先生最近一直在出任务,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他,直到今天在酒吧里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昏迷不醒,身上都是伤口,而且还被人下了药。”
薄谌下药的事我知道,但他受伤是在找到我之前还是之后?
我突然想起他说他找了我两个小时,找我两个小时如果仅仅是为了泄欲火,那他可以随便找个女人或者去医院,压根没有找我的必要。
薄谌找我难不成是因为我对他很特殊?
一想到这,我心里突然愉悦。
不想再跟他计较以前那些破事。
所以阮冶他们离开以后,我很殷勤的去了厨房给他熬小米粥。
刚做好端进房间他就清醒了。
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有片刻的彷徨,随即闭了闭眼半晌才再睁开,眼底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我坐在他身边问:“饿了吗?”
薄谌看我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他的侧脸对着我,轮廓线条分明,我放下碗耐心的说:“薄谌,你没有对我发脾气的理由。”
我和薄谌,缺了坦诚。
也缺了心意相通。
“薄谌,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依旧没有搭理我。
我起身打算离开让他自己冷静,但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眸沉然的望着我,“宋念,刚有一瞬间,我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