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萧洛轩执意和自己装傻充愣不接茬,她怕是很难光明正大的见到那丫头了。
可,假若趁夜色摸进去……
萧景瑞和萧洛羽身边都有那么厉害的高手,萧洛轩贵为东宫,他带出来的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自己要是夜闯,怕也是行不通。
大路小路都被堵死,沈摇筝绝望的把头磕在卧房的书案上,可正因着这么一磕,原本在案上放着的一只墨玉瓶摇晃了一下,骨碌碌的滚到了她的眼前。
“嗯?”
这瓶子哪里来的?
狐疑的将瓶子打开嗅了嗅,九毒化瘀膏?
沈摇筝面色一怔,她不是傻子,调制九毒化瘀膏的过程复杂,整个落镶城内,能用得起这东西的人,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萧景瑞,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吧?
想想也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连她袖口的血渍究竟是咳出来的、还是蹭上去的都分不清。
她不是石头,即便她足够理智,却也无法否认她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这个事实。
萧景瑞为她做的事情,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正因此,她才会被这份感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女儿身的事还能瞒得住多久,也不知道万一事情败露,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既然未来的事,她无法预测,那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把萧景瑞推得远远的,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绝不会连累到这个人。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将这句话狠狠铭刻在自己心上,沈摇筝眸色一冷,强迫自己抓起那瓶药膏,将这东西连带着萧景瑞的心意,一并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月光洒下一地银霜,心情糟糕透顶的沈摇筝甚至没有注意到,随着九毒化瘀膏被砸烂在地,一个隐在角落的身影,唇角扬了个无比自嘲的笑,轻摇了摇头后,便离开了。
再说另一边。
落镶城内,醉乡楼。
一位玉冠白面的公子哥正在几个舞姬的包围之中醉生梦死,却忽然听到自己的随从来禀,男人眸心一冷:“什么?萧潇和那些南疆人被薛知州抓了?”
此人,正是萧潇心心念念的如玉寰。
如玉寰挥了挥手,打发掉那些舞姬,一张脸立刻黑了下来:“当真是些没用的东西,爷好容易查到沐凌风那只老鼠的落脚处,结果她却坏了爷的好事!什么南疆毒物,在爷看来都是废物!”
“爷,那您……要不要去知州大人那儿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如玉寰冷声道:“说绑了沐凌风是爷的主意么?反正萧潇那蠢女人不会出卖爷,被捉就被捉了,左不过是少了个不中用的棋子,你小子的嘴巴也给爷闭紧了!”
“是、是……”随从瞧着如玉寰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擦了擦冷汗:“对了爷,宫中传来了个消息过来,似乎……是如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