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颜色本身也是个美人胚子,今儿因为要拍广告,又仔细打扮过,就更是好看惹眼了。
在包厢内脱掉大衣后,她里面一件紧身的毛衣裹着的身子谈不上丰满,却玲珑而有致,恰到好处,微卷的长发垂在肩上荡起一波一波的弧度,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
没有惊世骇俗的妖娆,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别有一番风韵。
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她浑身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也让见惯了美女的施霖盛不禁有些失神,胸腔里涌动着莫名的感触,端起酒杯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不由自主地笑了。
“小丫头,有心事?”
身子一顿,颜色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僵硬地转过身来瞪他:“关你屁事?”
“关心罢了。”
“用不着,司马昭之心,哥们儿,我劝你别傻了,元素真有男人了。”
凝目望向她,施霖盛顿了几秒,摇了摇头苦笑。
“颜小姐,实话说了吧,你对你那朋友并没有非分之想,我感兴趣的,只是她那根儿脚链。”
脚链?囚心?
喝了一大杯酒,颜色微微眯眼打量他,心里暗忖,这家伙绕来绕去,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就因为对小圆子那根脚链感兴趣?
可信么?
瞧着大明星这妖孽的长相,这挺拔的身材,这迷死人的气质,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说谎的人。
他跟这个脚链有什么渊源?
下一秒,甩了甩脑袋,她冷哼一声,管他什么跟什么渊源,关老娘屁事儿,撇了撇嘴,她仰起头再将手中的一杯酒喝下,笑容有些迷糊:
“不管你关心的是人,还是脚链,都没戏,明白吗?”想到钱二爷那能杀死人的眼神儿,她就肝儿颤。
谁不怕死谁上。
瞄了她一眼,施霖盛淡笑着不再说话,和她碰着杯,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于是,这间包厢里,便只听得到觥杯交错的声音和靡靡的音乐声了。
大喇喇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颜色坐姿相当不雅,眼看喝光了一瓶,又重新拿起一瓶没开盖的酒,打开就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人生失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喝酒啊,哥们儿。”
目光烁烁地望着她,施霖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微微颔首笑容:
“你喝吧,你一边喝,一边儿听我给你讲故事……”
故事?颜色微微皱眉,摆了摆手:
“我不爱听故事,还是喝酒吧。”
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施霖盛目光游离,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更不在意她喜不喜欢听,径直说道:
“曾经有一个珠宝设计师,和他的师妹相爱了,当然,那时候他的名字前面还没有被贯上‘享誉全球’四个字,他穷得叮当响。师妹出生名门世家,学珠宝设计就为个兴趣,所以,这样的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后来,师妹迫于家族的压力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权贵子弟,生了个儿子,可她的婚姻却非常的不幸,因为那个权贵子弟心底里同样有着另外的女人……很俗套的故事吧?
再后来,这个珠宝师慢慢有了名气,也结婚生子了,可以想象,仍旧是不幸福的一对,家里常常闹得不可开交,整天鸡飞狗跳,他们唯一的儿子,童年就是在父母婚姻不幸的阴影下长大的。
后来的后来,珠宝师和师妹终于没有熬住相思之苦,常常背着彼此的爱人偷偷约会,可还是坚守着没有踏出最后一步,有一天,他们相约在公园……可是,由于珠宝师的老婆生病,他没有准时赴约,等他赶到时,师妹被几个男人给强丶奸了……
之后,师妹拒绝再与他来往,因为那次强丶奸,师妹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珠宝师也由此怨恨了他老婆一辈子,并穷尽毕生的精力打造了那条‘囚心’脚链,想要挽回师妹的爱情,可等他脚链完成之日,他老婆却因为二十几年的痴守怨怼郁郁寡欢,含恨离世,在他老婆生命终结的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相守未尝不是爱,于是他拍掉了这条‘囚心’脚链,并且坚信这是一条有魔力的链子,戴上的人,会得到永恒的爱情……话说,你朋友幸福么?”
颜色的脸喝得红扑扑的,傻乎乎地盯着他看,她虽然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很笨,见这男人那晚娘脸就明白了几分,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问:
“你就是那个珠宝师的儿子吧?”
“是。”施霖盛点头,没有否认。
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颜色戏谑道:“故事挺有趣,可是……关我屁事?为什么要跟我讲?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故事真是复杂……哪像我,出生在普通家庭,爸爸是中学教师,妈妈到是个官儿,话说是啥官儿呢?妇产科的护士长,嘻嘻……”
叹了口气,施霖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想知道为什么跟你讲?”
颜色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呵呵一笑,施霖盛玩笑道:“因为你这种女人很蠢,最适合做听众,而我,刚好现在需要倾诉。”
“我靠!滚犊子吧,我上厕所……尿急!”
……二爷分割线……
踏入帝宫的地盘儿,钱老二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直到上了九层,那震得人头皮发麻的音乐声才消停了不少,可脑袋里还嗡嗡响着,令他好半晌才适应这感觉。
真陌生,陌生得让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怎么就能受得了?
看着那些醉生梦死而不知疲倦的男女,只为一晌贪欢疯狂地挥霍着青春,不由感慨万千。
疾步走进了他和发小们常聚会的包厢,一眼就瞧到搂着个妹子的徐丰。
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瞧瞧这哥们儿折腾得满脸醉气熏天的傻逼样儿就难受,抬脚踹开半闭着的包厢门,他心火直往上串。
“疯子,你丫还活着呢?”
沙发上的白慕年,冲他点了点头,满脸的苦相,拿这疯子似乎没有法儿。
黑着脸,钱老二在白慕年旁边儿坐了下来,也没劝徐丰,对于这种中了情毒的哥们儿,劝解有用么?肯定是没用。于是,再多拿了两瓶酒来,三个人就喝着酒,或者说拼着酒,不谈其他。
这是男人间的友情表达方式。
徐丰的样子,说醉吧人还挺明白,说他不醉吧,搂着个妹子就满嘴跑火车的说着酒话,听得钱老二直皱眉头。
“哥哥,瞧见没有?啥叫女人?”徐丰干掉自己杯子里的酒,满脸酡红地望着钱老二,捏了一把旁边女人的脸蛋儿。
“这他妈才叫女人,够味儿。知情知趣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多得劲儿啊……哥哥,你说说,她凭什么瞧不上我?凭什么瞧不上我?”
揉了揉太阳穴,钱老二不置可否,和这神经病压根儿没得说。
抿着小嘴儿,徐丰怀里的妹子乖巧地再给他酒杯满上,巧笑道:“徐少,我敬你。”
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对她的讨好徐丰貌似相当满意。
“真乖,小爷今天一定得好好奖励你,温柔好啊,温柔好!哥哥们,你们说说,我徐疯子有这么戳,有这么犯贱么?女人到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我这妹子,外交学院的,漂亮吧?盘正条顺,嗯?咋样?比起那个母老虎不知道强多少倍吧?”
嘻嘻!
那妹子很懂得讨好男人,听他这么一说,乐得小脸红扑扑的,赶紧靠到他怀里去,环着他脖子就去吻他的嘴巴。
眉头一皱,徐丰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隔了几秒,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又揽住女人的腰,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了上去,那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轻浮。
钱老二皱着眉头和白慕年对视着,他俩都觉得这徐疯子彻底疯了,换以前依他换女人的速度,这实在算不得奇怪,可打从和颜色在一起,这哥们儿真是改邪归正了,今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纨绔起来。
按理说白慕年本来就干这皮条买卖的,应该是不阻止的,可他还偏偏就看不下去了似的,站起身就想去拉他,却被钱老二一把拽住,沉声道:
“那个,年子,赶紧的再多给疯子找俩妹子来,今儿必须让这哥们儿好好爽爽!狗日的,缺女人缺到这地步……”
“嗯?”
挑了挑眉,白慕年先是不解,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激将法?有用么?
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果然又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妹子,钱老二指着徐丰嗤笑:“诺,你们今儿得把徐爷好好伺候着,徐爷风流倜傥,怜香惜玉,亏不了你们……”
刚进门儿的两个妹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饿狼扑食一般向徐丰扑了过去,又搂腰,又摸身子的,气得徐丰满肚子都是火,拨开面前环着自己的几个女人,低声苦笑:
“我说哥哥,别作践我了……”
钱老二冷冷的目光扫着他,也不答话,任凭他自说自话。
说着说着,徐丰觉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干笑几声,摸了摸自个儿鼻子。
“得,得,算你狠。”
双手环胸,钱老二淡淡道:“疯子,你丫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样算什么?稀罕她还能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她就回来了,她就瞧得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