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
雷声阵阵,雨声阵阵,元素倏地惊醒,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半。
夏日炎炎,正是雷雨多发的季节,被惊醒就再难入睡,鎏年村那个雷雨的夜晚,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进入了她的脑海,不免有些苦笑,有些事,还真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习惯难改!
取了件儿衣服披上,想去院子里看看大象,手术后它的身体很虚弱,千万不要跑出窝去淋了雨。
走到楼下客厅,一股呛鼻的烟味儿传来。
咳!掩着鼻子咳嗽,她按亮了灯光。
视线落在了那个沙发上吸烟的男人身上,他的旁边,蜷缩着皮毛有些湿润的大象,他在这坐了多久?
想开口说句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了个毛巾走过去,给大象擦试,又找来电吹风,把狗毛给他擦干。
“元素,我想和你说会话。”
身后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呓语,暗叹了一句,元素转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天亮了她就得走,事到如今,也许这是他俩最后一次聊天也说不定。
莫名的心酸!
坐得近了,她才发现这男人的头发和衣服居然都是湿的,他这是在做什么?自虐?如果不是了解这个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情孽未了,还真会以为这是在为了她要离开而难过呢。
返回楼上拿了他的衣服,拿了吹风机,才重新下楼。
“把衣服换了吧。”
衣服递给他,钱傲并没听话的换上,而是随手甩在一边。
元素没吭声儿,愣了半晌,算了,最后一次做做好事吧。
给吹风插上电,撩起他的短碎发,细细地吹干,这个的角度,她能看清他侧脸的轮廓,这个男人,确实有祸害女人的资本,也怪不得……
手指拔弄间,当不经意看到他发际那个小疤痕时,心窝里隐隐掠过一点点的情绪,那一日的愤怒,还真的给他破了相呢,不由的有点犯堵。
钱傲出神的望着伺候自己的女人,她的动作还是那么好看,那么优雅,赏心悦目,可天一亮,她就不再属于自己了,真要放她走吗?
他很怀疑自己真能做得到吗?不!
这么一想,就有点儿沉闷,反手一拉,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抱在腿上坐好,紧紧搂在怀里,爱不释手的紧拥着,低声喃喃。
“妞儿……”
他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带着点委屈,但元素这会铁了心要和这段生活划清界限,她不想成为他生活中的调剂品,她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喜欢情绪受这个男人影响,她也没有能力去驾驭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露水情缘。
于是,她撇开脸去,冷静的回应。
“嗯,放开。”
一把掰过她的脸,钱老二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的冷漠。
“你就真这么讨厌我?”
“还成!”
“甭扯闲篇,说老实话。”一急,他声音又提高八度。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讨厌,似乎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与其说讨厌他,不如说讨厌自己。
元素犹自怔愣间,唇却被他死死的缠住了,灵巧的舌霸道侵入,他的吻带着莫名的情绪,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就来回肆虐。
辗转,缠蜷,安抚,需索……
她觉得自己反抗了,推拒了,可她的身体,他早就能熟练的掌控,等她从这一吻中回神时,才发现自个儿正清洁溜溜地瘫软在他怀里。
元素,到底能不能出息一点,给自己长点脸啊?
念头到此,她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推开他,迅速拿过睡衣穿上。
“别闹了,天还没亮,你上去睡会儿吧。”
见她一阵的手忙脚乱,一张脸红扑扑的粉润,钱老二就恨不得把她揉一揉吃到肚子里。他觉着自个肯定入魔了,被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一瞪,就没出息的想要亲她,抱她,哄她。她怒,她骂,她憎恨,怎么都好,只要肯出声,听到他耳朵里,都他妈是天籁之音。
咧嘴一笑,他笑得意味不明。
“好,咱睡觉喽。”
话言一落,他直接拽了她过来,一把抱住就往楼上走,急不可待的陷落在那一张大C上,衣服甩了老远。
这次他有点狠,像发泄心里的郁结一般,一点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像一头饿了八百年的狼崽子一般,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元素微眯着眼,浅瞅着近在咫尺那张脸。
俊美的五官刚毅的线条,狂野肆虐的浑身充满了野性。在理智剥离的状态下,她承认,他其实很雄性,很爷们儿,很阳刚,很帅气!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女人骨子里,其实都蕴藏着一种被异性征服的渴望?
“元素,你还他妈走不走?”
浑身腻软得没有半分力道,她发现自个儿真的很没出息。这个人渣就像一只来自地狱的撒旦,了解她身体的一切机关,让她上天就上天,让她入地就入地,让她完全不由自已支配,一切的情绪来源,都在他的挥戈入戟之中。
疯了!头脑一片空茫,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意识飘散了,声音软糯得能让他骨头都发酥,魔咒一样敲打出来。
“不走,不走了……”
“乖宝贝,好好的……跟着我。”
满意地抿唇,他重新挥汗如雨。
屋外雷雨声声,屋内美景无边……
当元素被他洗净了放到被窝儿里后,他转身回去,卫浴间的水声再次响起。
她闷闷窝在那里不停叹息,不明白为什么最终的结果又是这样儿。
为什么就没能长点教训呢?
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她依稀记得,自己似乎答应了他说不离开?
抚额,她愈发气自己不争气,对美男计没点抵抗力。也生气似乎每一次争执都没有结果,而硝烟最终都被解决在了被窝儿里……
无语,无奈!
也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疯,阴一阵阳一阵的,难道是因为那个古典美?不是说,男人只有在陷入恋爱时,才会神经短路,思绪混乱么?明明说要放了她,不到几个小时,怎么又把自己给做了。
好吧,管他什么样儿呢?
又不是第一次做,做了就做了,难不成还得为这一次负责?
所以,她想明白了,天一亮,照走不误。
她必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了,直接删除掉这一段记忆,姓钱的,惹不得,还躲不起?
时间还早,身体像被人给拆开重组一般,难受死了,这个男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闭眼,她索性再小眯了一会。
天刚见亮,迷糊间听到闹钟在叫,激灵了一下,翻身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物件儿,其实也没啥东西,一个小包足够,其他的东西,都不属于她的,可是等她准备去拿那件花了128888元买的裙子时,猛地吓傻了,天旋地转。
那裙子,可怜兮兮的躺在垃圾筒里,差点被他扯成了碎布?
这厮疯了?
心疼,肉疼,他有钱要暴殄天物也不是这般作践法吧?
怒火中烧,暴殄天物,可是要遭天谴的。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像只炸毛的小刺猬一般一个个房间找他,都没有人影,正自奇怪,却见到厨房里传来一声痛呼!
啊!
男人明显吃痛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心头一紧,有时候,受意志力支配的行动,比受大脑控制的来得更快,在她脑子里刚想到应该去看一看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人就是这么奇怪,理智和情感,总是在不停的征战讨伐。
见她过来,钱傲胡乱的把手指拿到水龙头下冲刷,然后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嘴角边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干净地鸡蛋黄,那样子别提多滑稽。
而厨房,一地狼藉,和他一样的狼狈。
天啦!这什么状况?
千万不要说这男人是想做早餐。那啥十指不沾阳春水,完全可以用来形容这个男人,平时连厨房边都不乐意沾的人,居然做早餐?
视线再一转,水池里流淌的水里居然有一丝猩红的血迹!
受伤了?
轻咳了一声,男人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到身后,一张苦瓜脸,挺憋屈地叹道。
“狗R的,我想做个煎蛋土司给你吃,那个,那个土司贼他妈烦,居然敢跑,然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