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把教习嬷嬷的尸体送回给礼官大人,现在一听主子又要遣返人,被安插进来的几个仆役吓的亡魂大冒。
被何斌一瞪,马上忘了线人的本分,连滚带爬的往江浅夏脚面前蹿,哭着喊着求饶他们一命。
哭笑不得的踹过去,江浅夏娇蛮道:“谁要你们的命了?既然你们自觉出来了,那就快滚,别指望我给你们发路费。”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自觉捡回一条小命,一共七个仆从,三女四男,全喜极而泣的抹着眼泪从侧门离开。
郁闷的看着一下子少了一小半的人,江浅夏叹了一声,也没有马上补齐仆从的想法,反正她迟早是要回军营的,带着这么多仆从反而不方便。
想到让她十分放松的军营,江浅夏眼底浮现一抹浅笑,问何斌,清平城里有没有万宝阁的分店。
“回禀家主,清平城地势开阔,是辽东部较为繁华的一处边境城市。每年要往关中运的牛羊肉和皮货,清平城要占最少三成,所以万宝阁在清平城的分店,比其他边境分店还要大上几分。”
何斌回答的详细,江浅夏满意的掏出万宝阁的身份牌丢给他,笑道:“这块身份牌能在任意一家万宝阁店铺中,支取一万贯钱财。”
“你去找城中万宝阁的掌柜,告诉他,咱们不要钱,让他给我找价值五千贯钱的烈酒来。记住,只要粮食酒,西域的葡萄酿别拿来碍眼。”
虽然何斌原来也经手过价值不菲的战利品和各种军械,但这是他第一次,能支配价值一万贯的东西。
小小的牌子在手中如有千斤重,把何斌压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不单单是让他办差事,还是家主对他忠诚的试探吧?一万贯,一万贯啊!要是被他拿着跑了,那真是这辈子都能躺着吃喝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何斌就狠狠的在舌尖上咬了一下,羞愧的跪下,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
家主如此信任他,他竟然生出这么狼心狗肺的心思来,活该他二十八岁还没个一子半女的,他不配啊!
不清楚何斌的心里有多懊恼,江浅夏只高兴于这个心思灵动的汉子,能眨眼间就从巨额财富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起身把他扶起,江浅夏笑道:“跪着干什么?一万贯确实少了点,等你再磨炼几年,以后区区一万贯的交易,估计你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了。”
直直盯着嘴角上扬的江浅夏,何斌呆呆的看着那被风拂起的发丝和衣袂,只觉自己仿若看见了盛开在九霄之上的凤凰花,绝代风华。
握着木牌冲出别院时,何斌还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好像撞到了什么人,踉跄两步,他毫不关心的继续往万宝阁冲去。
和雨竹一起回来的肖酒,被撞的胸口发闷,刚想开口咒骂,见那人一脸严肃的往外冲,还以为别院里出了什么大事儿。
顾不上发火,肖酒拔出腰刀,嗷的吼了一嗓子就冲进别院中,一路往内院杀入,把才恢复平静的别院闹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