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教训的是……”
“这才对嘛,忘记我教给你的?不能把自己拉低档次,和傻子在泥潭里撒泼……”
梁范看上去在劝潘飞浪,但谁都听出来言外之意……这是拿人家开涮啊……
“你你你,你说谁是傻子?”
梁范贱兮兮回头,“我说,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自己往傻子上撞,怎么着,您是想借机成名么……那机会来了……”
“你……你……岂有此理……都言你诗词拾人牙慧,我看必然!不然怎会如此低俗!”
似乎是黔驴技穷,没有两句便被下套,此刻只有污蔑梁范,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拾人牙慧?既然是你说来,那便告诉诸位,我从何处拾来?不然以后新出大作,大可大喊一声‘拾人牙慧’了事!”
一番话生生将剧情反转,或许之前还有人同样心思,但是梁范话太坏。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做不出像样的诗词,到时候别人不痛不痒来句,“拾人牙慧!”反正不需证据,上嘴唇碰下嘴唇,吧嗒一句便是,能奈我何?但能把人气死!
......
梁范自然没时间陪他打嘴炮,给公孙璃茉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后,自顾自离去。
当然,几个跑出来的家伙也给一起抓回去。
至于朱熹,此刻察觉出来,梁范身上那股子强烈自信,是他所没有的。
朱熹想不明白,明明一个二十浪荡岁,没有功名在身之人,为何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
火器监,已经有战前气象,甚至不需动员,军匠们已自发开始加快进度制作火器。
枢密院下了几万大单,当然,是战争债券。原本,商贾们并不看好取胜,但在足球联盟股东大会上,钱少云好生把梁范一番理论道出,众人也就买了。
若是国破家亡,留着银钱又有何用,还不是白白给人做嫁衣。倘若胜了,不只有债券利息,更有参与到战争分红当中。
精明的商人稍微思索便明白,与其说是干冒奇险,不如说是眼下最为有效之手段。
……
吴挺披坚执锐,甲胄黑不溜秋,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是炭堆里翻捡出来。
当然,那只是表像,甲叶都是百炼钢,而且掺杂进去锰铬元素的特种钢,表面做鳞纹处理,不反光,不刺眼,却是火器监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少量成品。不担心生锈与强度,比起原有甲胄,轻便却性能更胜。
至于面甲,更是在镂空后添加钢化玻璃,可以用来遮挡烟尘却不影响视线。
身上挂着经特殊工艺处理的火药弹,不但体积小,威力加倍,而且不怕水淋,雨天揭开外边油布包裹,短时间内依旧能够使用。
大规模运送火药弹,自然不可,需枢密院文书,但身上挂满,还是可行,尤其是他带着不少从商队“捡来”的亲随,还几个自告奋勇去西军开眼的兵科学子。
原本十余人队伍,愣是被临时扩编到将近两百人……
所携带的火药弹,足够一场中等烈度遭遇战使用。
梁范站在亭子当中,直到看不见踪影,才打马回去。
山门口,陆游在等着。
“走了?”
“走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啊……”
陆游说完,拍拍梁范的马匹,走向学院,却不知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