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四六不懂的曹琪和潘飞浪,也能感觉到唱词之中蕴含的热血,这便是音乐的力量。很多时候,仅仅通过气势就能让人激动莫名。
公孙璃茉的眼睛当中尽是些星星,梁郎君此人,简直能看穿心事,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唱如此激昂一段词,虽说音律和任何一个曲牌都对不上,但是不妨碍传达精神。
“这就是破阵子作者?”
“是,除却他谁还有此才情!”
“原以为朱郎君回文词是世间罕见,但听见梁郎君唱词,才知,山外有高山啊!”
众人都在讨论,现场嗡嗡嗡如同有上万只虫蚁飞舞。
“你,果然还是你!”
“我,自然是我。”
梁范站在公孙璃茉对面,两人看似不着边际的对话。
朱熹原以为唱的是什么玩意,但听完之后,也是怔在当场。这不正是他欲表达之意?但一直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失败啊,看看人家,哪管三七二十一,先爽一把再说……
方才议论纷纷的女娘也换了话题,评判梁范唱词高低后,突然发现他是如此英俊,比那朱熹,完全是另一种俊秀。
至于士子们,更是自惭形秽。
吹牛本领是你要在能力或者作品上相差不多,很明显,他们实在是不在一个竞争层面,只有报以微笑……
当然,也有不开眼的,不知是对自己认知出现偏差,还是嫉妒导致脑子坏掉。
“原来是火器监的梁措大!”
话火药味分明,梁范不知何处得罪这尊大神,努力回忆一番,莫非是黄家人?
“区区没有功名的匠人头头,也配和我等相提并论?”
不是不允许你装逼,但是要看清场合对不对……
“公孙娘子,此人沽名钓誉,曾经把价值连城的琉璃盏当破烂卖,还是师门传承。如此欺师灭祖之辈,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高帽子扣上,要是梁范传统一些,说不得现在就要道歉,小心翼翼陪不是。
公孙璃茉几乎强忍着怒火,“哦?不知从何处听来?”
说话之人似乎没看出公孙娘子眼中愤怒,洋洋得意道,“我与黄家三郎乃是好友,他深知商人心思,早就给我讲述清楚,你们千万不要被他表面所欺骗……”
梁范口瞪目呆,此时临安,有几人不知他和黄家旗下商号的玻璃交易事件,还把黄家儿郎话当真,在此地说出来……
身边原本还在倾耳听的几人,脸上笑容尴尬僵住,随后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些,似乎防止传染给他们。
还没等梁范说话,一个黑影刺溜冲过来,正是潘飞浪,照着那人就是一巴掌。
“呆子,不知黄家和官人梁子么?他家话你自己听听便是,还拿出来讲,是要笑死在座,你好继承他们的诗词么!”
那人吃痛,道,“原来某人不只口活厉害,狗腿子也是恁的厉害,不让人说实话?”
潘飞浪双眼圆瞪,他娘的什么世道,方才帮他们说话,这会就咬回来?还有这般做法?
不待再说话,伸手就要再打。
“停!”梁范叫住,钳住他手,“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不是该打么,自己傻还来妖言惑众!”
“这话就不对了,傻怎么了?傻有错?律法可说傻子不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