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从来告的消息时,家宴还没有结束,持着马,一路就往这里赶来,只是初初见到,就遇到她从马车上跃起,往巷口跑去,追着去的,似乎是一个男人。
身边侍从诧异,问,“公子,这……”
刘景真一掌震晕了他,是不想让他看见后续的事情。
直至见着这一番光景,再看见她蹲在地上啜泣的模样,指尖一阵冰凉,更别说心口。
悄无声息的往回走,遇见此时已转醒的侍从,刘景真与他说,“去与她说,我一会就要到了。”
侍从毕竟跟在他身边服侍多年,知意,“是。”
此时一墙之隔的王爷府内,怀安世子正与他的父亲说话,“父亲,你瞧见了,现下的局势,十一王的人都敢在咱家的府门前对苏家人动刀,这里都这样了,更别说京中,太子国丧还没有结束,他们的胆子都大成这样,难保下一个要挥刀的不是儿子的脑袋啊,父亲。”
老王爷已高寿正寝,多年的闲散生活,却磨不掉他苦经风霜面容心性,“平原啊,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除夕这一夜总算过去,到了第日,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洒下,整个院子都在一片宁和安详之中,就仿佛,昨日的腥风血雨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大早,院门外就有了声响。
幼章披着衣篷走了出来,见着是齐鹤过来了。
齐鹤在堂前与香涎几个说话,喝一喝茶,看见是她起床了,忙放下茶盏,笑,“哎,十三,你可算起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齐鹤看她的面容,一副憔悴的模样,笑得更开了,“老实与我说一说,昨晚干什么去了,都累成这个样子了。”
幼章恹恹地,往卧室走去。
丫头忙跟上,替她梳妆,“姑娘可睡醒了,老爷那里来了话,说准姑娘今日不必去堂前,姑娘你大可再休息会。”
“父亲知道了?”
“老爷知道什么了?”
幼章摇头,接过香涎递来的湿巾,擦了擦脸。
梳妆结束,喝了一杯清露,幼章才打起精神来。
这个点,齐鹤也没有吃饭,拉着她到桌前用膳,与她说话,“幼章,昨日你也忒不义气了,说撇下我就撇下我,”不过也没关系了,“昨日你让我演的那套功法,老太君看着很是满意,特意与父亲说了,今年三月开春,准我入营去看看。幼章,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嗯,是。”
正吃饭的功夫,前头又来了人,齐鹤以为定是帛林,却不想是一个没见过的人。
按年龄算,门外疏影该唤这人一声姑姑才是。
看见穿戴,齐鹤心惊了一下,这是大房那边的人啊。
进门的姑姑言简意赅,“十三姑娘,大爷请你去苏和斋。”
这里的大爷,便是府里的大公子,昨日幼章才见过一面的厉平大长兄了。
幼章心头也是晃了晃,而后应声,“这就去。”
齐鹤觉得惊讶,拉着幼章说,“十三,厉平长兄唤你,你这是闹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
“我的天啦,该不是昨日私会刘景真的事罢,就这点小事,大长兄也不至于啊。”
“去看看就知道了。”
齐鹤却拉住她,“我陪你去。”
“嗯?”
“哎,不是好久没见着他了吗,再不去拜一拜,以后出门,我怕是都认不得他了。”
怎么会认不得,只有他认不得底下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