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苪闻言,神情恍惚,心中也猜出来这应该是刘邦为了防范自己,所以才将曹参派出来,当初张良所言,其不听,今日却用此计策,莫不是欲擒故纵,想到这里,吴苪心中颇为紧张,当即认真道:“既然汉王如此安排,微臣照做便是,况且藏荼为人勇武,吾曾与之共事,可称得上知己知彼也。”
“如此最好,诸公再宴,本王疏忽,还望莫怪!”共尉闻言,随即高声道。
曹参等人后来入座,连开两次,却使得吴苪心中烦闷,有些不知所措,刘邦的二次派兵,使得其计划完全不能执行,而且还要前往北城支援,与藏荼对峙,城中有一万五千的士卒,城外有近三万二的士卒,他这五千到了又能怎么办,犹如雨落大地,多一滴不多,少一滴不少。吴苪回到营帐内,心神不宁,久久不能入睡。
正在此时,外面的副将吴安有些低声地叫道:“将军还未就寝乎?”
吴苪闻言,当即叹息道:“尚未,何事且进帐言明,不必多礼。”吴安乃是吴氏宗族的一个偏支,被吴苪多次提拔,故而对吴苪异常尊重。
帐内礼毕,吴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启禀叔父,今曹参卢绾前来,乃是刘邦监视叔父异样之举,眼下不知该如何行事乎?”
“哼,吾为此事所伤也!”吴苪握拳道,被吴安提起,眼神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想来我与刘邦皆是王侯,其不甘心偏安一隅,占据共敖之地,使得共敖遣往衡山,吾当初亦是长沙王,本应在衡山,今日之事,多少皆拜刘邦所赐,念他曾为义帝发兵,吾便忍而不发,今有机会自立,还要处处牵制于我,真小人也!”
吴安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吴苪,根本不敢发话,这种情况简直就是错不及防,待到吴苪心中怒火稍微减少,吴安这才低声问道:“叔父,时至今日,莫非真前往北城,那藏荼之实力,非吾等所能及也,司马父子未必是其对手。”
“这个我自然知晓,我们就算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无非作为后续部队而已,况且吾等乃是汉军,司马父子必定防备,两边不讨好,乃吾等失算也!”
想到这里,吴苪的眼神猛然凌冽起来,颇为认真地说道:“如此三番两次逼我,实乃欺人太甚,今日我便投降秦军,看他能奈我何!”
身旁的吴安听到此言,吓得退后两步,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叔父,秦军乃是暴秦,纵使无路可走,尚比投降要好。”
“况且吾等妻小皆在九江,如此这般,刘邦定然大怒,待时吴氏一门不保啊,事关重大,还请叔父三思而后行啊。”吴安在旁劝慰道。
吴苪只是冷笑,“此事绝无可能,正所谓以孝治天下,不杀人之父母,以仁治天下,不杀人之妻子,吾等逃离,亦是其所逼,张良萧何乃是贤者,纵刘邦有杀心,其臣下定然死劝,故而不必担忧老小,且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能久居人下,必有所作为!吾为长沙王久矣,今不过夺回封地而已,刘邦竖子多次阻拦,吾等自然要弃暗投明!”
吴安乃是吴苪一手栽培,听闻此言只得暗暗点头,“叔父如此,侄儿定当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