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苪安排好诸事,仅有吴安一人知晓,便匆匆就寝,以防走漏消息,本来他心中没有任何主意,而今想到投秦,却也踏实几分。
本来就是一个长沙王,如今沦落为将军,还要为他人驱使,好不容易带兵出城,又被刘邦怀疑,吴苪倒也有点有病乱投医的感觉。
次日清晨,曹参卢绾等人皆在殿内,吴苪吴安随后便到,共尉早就备好宴席,今日之宴完全是为了送吴苪离开,昨日吴苪心情很是沉重,今日却显得格外活跃。
不待曹参等人搭话,吴苪反倒是先上前说道:“诸公起早,莫不是因为老夫欲往北城,才这番急切于此耶?”
卢绾见状,当即回礼道:“将军这是哪里话,吾等皆是为了衡山,抵抗暴秦,将军欲往前线,形势危急,吾等担忧,故而早起相送,并无他意,还请将军莫怪才是。”
“是啊,北城形势危急,诸公不去,反以老朽为师,真不知何理也,莫不是汉王真防我至此,早这般,应当将我囚在皋城,何有二次出兵之事耶?”
吴苪言语犀利,共尉身为大王,也觉得形势不对,当即摆手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本王一言,用膳为先,诸事后谈。”
曹参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言半语,酒过三巡,吴苪便起身离开,与吴安前往营帐内收拾兵马,向着北城出发,颇有不告而别的意味。
共尉见吴苪离开,心中亦是有些烦闷,对着曹参甚是无奈道:“吾前往九江请求汉王出兵乃是形势所以,今汉王出兵,我自欣喜,只是为何连出两次兵马,致使得吴将军心生烦闷,此非明智之举也。”
曹参缓缓放下酒杯,“吴苪乃是先帝旧臣,定不会屈居人下,大王不放心此人,故而派吾等前来守城,以防不测,也算是早做准备,还请大王不必担忧,只要衡山无事便可,诸事日后可做定夺。”
听到曹参如此说,共尉略微点头,便向着后殿走去,留下卢绾和曹参二人独自饮酒,曹参还好,倒是卢绾表情有些飘忽不定。
“卢副将,今吴苪已去,何事烦心耶?”曹参淡然地问道。
卢绾饮下清酒,眉头微皱道:“事情似乎有所不对,昨日吴苪还满面愁容,今日却红光满面,若非看透炎凉,便是心有他想,虽说五千兵马难以成事,但总觉事有蹊跷,大王此番让其前往北城,恐有祸事,倒不如快速召回,让其回九江,免得出现差错。”
“哎,卢大人多心了,司马父子防守北城已经是弹尽粮绝,今吴苪前往,倒也能够支援片刻,诸事且行且看,不必担忧。”曹参压着酒说道。
卢绾身为副将,也就不再多想,直接将重心转移到防护郴县,便不再有其他想法。
北城之中,司马父子听闻吴苪率兵五千前来支援,心中大喜,当即开门迎入城中,诸将礼毕,吴苪便在城中驻扎下来,藏荼听闻汉王派兵支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谨慎巡逻,以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