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君主,最易怀疑臣子,同样身为臣子,功高震主,亦是心生忧虑,君臣各有隔阂,只是没人打破这种局面而已,李左车出使燕国,见劝降不成,便想起离间,可谓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计计攻心。
晚间时刻,李左车藏荼等人被招进殿内,燕王广特意准备诸多酒食,两人一左一右依次入座,酒过三巡,燕王广忽然谈起国家大事,不觉看向了一旁的藏荼。
“自本王建国以来,已有数年,可谓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无刀兵之事发生,实乃国之幸事,亦是爱卿之功劳也。”燕王广很是高兴地说道。
藏荼闻言,心中颇为感怀,当即躬身行礼道:“微臣多遭困难,自早跟随大王,东征西战,幸遇际会,方有今日之成就,赖大王盛德昭彰,才有今日之繁昌,大王切莫谦虚。”
君臣祥和,丝毫没有猜忌的意思,燕王广在旁脸色微笑,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公为国家效力,着实日长,今国内富庶,当以丞相管理百姓,不知爱卿可愿将兵权交与太尉,参与政事,作为燕相也?”
藏荼刚才脸色还正常,听闻燕王广这般言语,心中不免有些慌张,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大王,现如今秦在西南虎视眈眈,北方有匈奴肆意,况齐被楚国牵制,稍有不慎,则引火上身,还请大王三思而后行啊。”
“哦,爱卿的意思这兵权还要掌管一段时间了?殊不知这燕国我带你如同亲人,交出兵权又有何妨,这般扭扭捏捏,难不成本王还能杀了你?”燕王广冷笑道。
藏荼脸色有些惨白,当即跪拜道:“启禀大王,微臣尽心尽力为国,何来二心,定是大王听信谗言,误国误民啊!”
“哼,本王只是要回兵权,有何误国误民可说,倒是汝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莫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亦或是勾结外敌!”燕王广越说越气,竟直接离席摔杯。
殿外的侍从迅速出现,当即将藏荼捆绑起来,李左车见状,有些假意地求情道:“启禀大王,此刻当真有些难说,外有大敌环伺,藏荼乃是一代勇将,如此仓促似乎有些不妥啊。”
燕王广这时已经走到后宫,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什么不妥,兵权就是王权,而今兵权都不愿意交出来,留之何用,暂且关进大牢,明日若还不思悔改,便斩首示众!”
不待藏荼反驳,燕王广早就走进了后殿。李左车当即上前扶起藏荼,侍从见李左车在周围,也不敢肆意妄为,很是恭敬地将藏荼押进大牢。
昨日还是燕国将军,今日便成燕国罪犯,当真是人生大起大落,李左车亦是跟着藏荼来到了狱内,监管并不敢阻拦,只得让两人稍微言语几句。
隔着密栅栏,李左车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将军,刚才大王明显是想让汝告老还乡,交出兵权即可,何故这般与大王执拗,反倒来此隐晦之处。”
藏荼半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恍惚,更多的则是愤怒,“想我数年征战,与陈胜吴广等人分道扬镳,占据燕地,立其为帝,今日竟做出这般忘恩负义之事,当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