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不能投降吗?”彭越眉头微皱道。
栾步当即放下酒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军为何有此意耶?汝为将军,彭城之主,若是投降楚将,定会被天下贻笑大方,若是死守被擒,性命难保,且楚将定会南下灵璧与秦交战,而将军定会被斩首,以壮军威。”
彭越有些将信将疑地说道:“楚将应该不会如此行事吧?”
“哼!不会?某觉得将军有些高看项梁匹夫了,当初他是如何起兵的?难道将军一点都不知道?他可是杀了好友殷通,掠夺其家产而起!”
“非某无礼,将军与殷通相比,交情几何?会救你一命吗?”栾步有些不屑地说道。
彭越亦是恍然大悟,“看来项梁是故作君子了,既然如此,先固守此城,只是楚军五万,自然难敌,当投奔何处?”
栾步见状,很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将军本是魏人,可投奔魏国,若那魏咎不能称职王位,将军可取而代之。”
府内霎时间寂静无比,良久之后,彭越方才说道:“贤弟之言,甚合吾意。”
是月,楚将项梁带兵五万,过沂水,直接在彭城外五里安营扎寨,并未贸然进攻,而是准备休养三日,再图谋取。
季布略算为谋臣,听闻项梁欲要强攻彭城,心觉不妥,便深夜往前营拜访项梁,此刻范增亦在为其谋划策略。
项梁见季布进来,当即备茶,“将军不在后营,为何深夜前来?”
季布丝毫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将军欲要强攻?损兵折将重矣。”
项梁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范增,“范先生,季布之言如何?”
“有理,然难行,彭越乃侠士风范,定然不会投降,否则的话,我军在此两日,为何不见彭城来使。”范增认真地说道。
季布眉头微皱,“老先生所言不妥,或许彭越注重名声,不愿屈身前来而已,今丞相派人游说,未必不可,况只需一日,末将愿前往。”
两人的争辩,使得项梁心中踌躇,便随口说道:“且如季布所言,只需一日,若不投降,便直接攻城!”
范增亦是颔首,想来让他去说降也未尝不可,毕竟彭城地理位置优越,攻下便可作为楚国国都,不费士卒拿下,也省的战后修缮,浪费资源。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季布便身穿楚服,带数名使者钱财前往彭城而去,毕竟只有一天的时间,道理讲得通最好,讲不通就算了。
而彭越听闻楚使前来,也不敢怠慢,虽是大乱之世,礼节当存,殿内,季布举止从容,缓缓趋步上前,当即躬身行礼道:“楚使拜见将军,今日前来乃是为将军说明利害关系的,望将军静听。”
“先生请坐,但讲无妨,吾乃匹夫,愿听先生教授,左右备茶赐座!”彭越气色上佳,颇为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