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直不敢说话,因是她府里媳妇儿寻短,责任该是她担负的多,此刻唯唯诺诺的上前,道:“老太太当心身子。”
老太太怒道:“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秦氏忙跪下,其他媳妇儿姑娘们也跪下。
郡主见秦氏掩面低泣,解围道:“也怪不得大太太,看她也难受着。”
曹氏道:“上回就吊过一次,我跟大姑娘过来拦住了,这回竟是没人拦。瞧那些丫头养着白口了,竟不管不顾的。”
老太太瞪著曹氏,喝到:“上回就有,你为何不与我知道?”
曹氏看了庄瑚一眼,庄瑚挤眉弄眼使眼色给曹氏。实际上,那次是老太太让她跟庄瑚来瞧,因看在庄瑚面上没实报,谎称小两口闹口角,现今这一说,老太太追究起来。
曹氏闭嘴了,吃了哑巴亏。
老太太转头对庄瑚,说:“瑚儿,你说!上回你也来料理,怎不见你说起!”
庄瑚怯怯地回:“本想小事,打整好了想不到今日……”
老太太烦恼,闭眼无力道:“小事?出了人命你们还说小事!”
庄瑚憋屈,又无话可辩解。
老太太睁开眼,大声呼道:“二房的呢?”
庄顼二姨奶奶从人堆里跪上前。
老太太对她道:“我问你,你大姨奶奶为何寻短见?”
庄顼二房姨奶奶哭腔带泪道:“我原是要过去参加三姑娘的礼,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我出门晃眼就看到吊上去了。我是劝说过,可大爷不许我多嘴,死了的没给我脸色看,我就不敢言语了。”
老太太“哼”的一声,极度厌恶看她,才说:“我看这回作践的是她,下回作践的是你自己!”
庄顼二房奶奶呜呜直哭:“大爷把我们陪嫁的东西都拿了去,还把家里份例银子也拿了,还在外头借了些,我听说在铺子上支了不少。今日我说好歹过去参加妹妹的礼,他说妹妹又不是亲妹妹,这种礼有什么好去!他就抱着一箱子的银子首饰出去了。死了的阻拦,还被踹了两腿。”
老太太拿手绢捂住嘴,哭道:“混帐东西,他的病是没治周全?拿那么多银子买药吃了不成!”
庄顼二房姨奶奶道:“他外头有个相好的,说拿钱去赎……”
老太太愣大了眼睛,疑惑道:“你说什么?”
庄顼二房姨奶奶道:“是聚花楼的头牌姑娘,叫环儿的。大爷说要赎回来扶正房……”
庄顼二房姨奶奶泣不成声。
老太太拍打着桌子椅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庄禄赶紧去给老太太捶背倒水,老太太接过茶水往地上掷,碎了一地。
老太太道:“听听吧!你们东府的!这家业迟早被败光!这下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二老爷,你就先去打听打听,看他家里要多少银子,人家开口要多少,东府里头自己拿银子去周全!这不孝子,若是敢把污秽肮脏的人带进府里,给我打死轰出去!两个不要脸的一起轰!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连叠的“气死我”,竟没能再说几句,两眼翻白,老太太晕死过去。这光景,满屋子的人哭的哭,喊的喊,幸好郡主想起药儿来。
郡主急拉住竹儿道:“去找琂姑娘,老太太给她那两颗定命丸可还有?去讨回来。”
竹儿哭得跟泪人一般,得了这话,脚底跟生烟一般,飞溜出去了。出了东府要往中府去,路上见到其他仆众家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卓亦亭此刻在西府花园里,还没走回去。于是,她急急往那边赶。
此刻,庄玳和肃远、曹营官正议论太后的学识来,卓亦亭想离开,又不好出口,心烦意乱时,远远见竹儿奔命跑来。
竹儿远远的叫:“姑娘,姑娘!”
卓亦亭起身,回道:“竹儿姐姐,什么事?”
竹儿上气不接下气道:“姑娘,上次老太太给的定命丸可还有?”
卓亦亭一眼看三喜,一眼看慧缘。慧缘说:“服了一丸,还有一丸。”
竹儿道:“快快拿来,等着用。”
卓亦亭给三喜递眼色,三喜急忙跑回去。
卓亦亭道:“可是那边姨奶奶用?”
竹儿哭道:“姨奶奶哪能用这些,老太太不好了!”
一听,卓亦亭重重坐了下去,屁股梗得生疼。心里莫名其妙有种大仇已报的感觉,嘴角略扯几下,始终笑不出来。
庄玳这听完,泪水泛了出来,拔腿跑向东府去,口里使命呼喊“老太太,老太太!”
此刻,正是东方起,西方破,庄府大宅顶空上头,乌烟弥障,不知是响炮的灰,还是云雨前的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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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亲,你可以给我说三个字:
a:我爱你
b:我想你
c:摸摸大
d: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