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主意,”许群点点头,“可是,那是敌人驻地,太危险了。”
“好地方,哪有不危险的?安全地带,却又没有这么便利的条件。本来,咱们的计划制定得倒也周密,不过事也凑巧,派出去到镇上勘察地形的一个上海站同仁,名叫张二明,恰好跟镇上宫本鬼子手下的翻译官,胡翻译……”
许群忽然想起来,“就是刚才,在村里训话的那个长脖子翻译官?”
“没错,就是他,这事赶巧了,胡翻译和张二明,是曾经的同学,一下子,便给认了出来,结果,老张被捕了。”
一阵秋风吹过,芦苇杆叶摇摇荡荡,干草叶片的香气,淡淡地涌入鼻孔,让人觉得怪舒服。腊梅用一根芦杆,给陈榆刮滚在身上的泥巴。
许群默默地抽了一支烟,问道:“老项,你是说,咱们把张二明给救出来?”
“对,我和老郭,一直在合计这事儿。本来,是有机会的,因为逮捕老张的,是镇上的日本鬼子,他们并不负责缉拿政治犯,因此城里特工总部的特务,曾经联系宫本,想把老张押解到城里去审讯。我们就计划着,半路上,来一次伏击战,打掉押送的敌人,救出张二明。”
“没成功?”
“说起来也可笑,鬼子小队长宫本,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而且还是头犟驴,自高自大,蛮横无理,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特工总部吵起来了,发了驴脾气,说什么也不肯移交犯人,并且破口大骂,扬言要劈了李士群的脑袋。”
“哈哈哈,”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许群沉默了一会,扔掉手里的烟头,思索着说道:“既然宫本狂妄暴躁,头脑简单,那咱们不妨利用一下。”
“对嘛,”项先生乐哈哈地说:“遇到大傻瓜,如同拣到宝,宫本这头犟驴,既然缺心眼儿,那咱们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老许,说说你的主意。”
“这种蠢驴,多半都是顺毛驴,那咱们就投其所好,把这头驴牵在自己手里,剩下的事,就顺理成章,凭咱们予取予求了。”
腊梅在旁边听他们说得有趣,逗得咯咯直笑。
许群扭头看着陈榆,笑道:“武术家,咱们去七星镇上,会会那个日本空手道高手,宫本太君,怎么样?”
“好,”陈榆痛痛快快地答应一声,一挽袖子,“我保证……”他的话说了半截,忽然停下来,眼珠一转,问道:“老许,你是让我赢呢,还是让我输?”
“你说呢?”
“嗯……哈哈,我明白了,”陈榆面露得意之色,歪头瞅了腊梅一眼,“你别以为我光会瞎打瞎冲,老许的计策,我懂。你别总是觉得我……”
“我觉得你什么了?”腊梅歪着脑袋,调皮地冲着陈榆抿嘴微笑,“我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