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寒霜酷暑,八年春去秋来,前身的武艺飞速进步,成了一员一流猛将。恰好白辕有事携子离开,提前回到家里,意外发现父亲褚西病重。在床前照顾不到两个月,褚西撒手归去,只留下生母漆雕玲和幼妹褚楚。
时值益州牧刘焉派督义司马张鲁和别部司马张修攻打汉中郡。张鲁杀死汉中太守苏固后,又反杀张修,霸占了汉中,所以褚汉想去投奔。
谁知房陵县县尉杜云觊觎褚家财富,想强行夺取,被褚汉反杀后,带着生母和幼妹一路逃到西城县。为了另谋生路,褚汉只好来到长安城,投奔到接连高升的舅父漆雕显家里。
漆雕暝是漆雕显长子,幸亏有他照顾,褚汉才在这处驿站里落足。
漆雕暝看着褚汉吃药,有些犹豫,又有些迟疑,良久才出声道,“家君将三弟赶出府里,并没有轻视三弟的意思。家君只是太生气了,你莫要怪责。”
褚汉一怔,有些不解,“家君?”
这是谁?
漆雕暝连连点头,“对啊。三弟应当知晓董太师的名声。凡是大汉子民,无不对他愤恨无比,咬牙切齿的。三弟违背家君的意思进入西凉军,又去参加文武两场招亲比试,成为董太师的孙女婿,家君能不生气?”
再次从漆雕暝口中听到“家君”这个词,褚汉才恍然,家君就是爹爹、父亲的意思。在整个大汉朝,一般将生父唤作阿翁,生母唤作阿母。但对人自称父母时,都是家君和家严。
褚汉心里想着,还未说话,又见漆雕暝笑了起来,“不过,三弟放心好了。家君就算再生气,还是将三弟的亲事办妥了。只等一个月后,十一月十一日,三弟就和董太师孙女渭阳君成婚。”
光棍节啊?
褚汉莞尔一笑,心想也不知是谁挑选的日子,太时髦了。
突然回过神,褚汉惊悚道,“你说甚么?大哥,你说我要和谁成婚?”
“董白啊?董太师的孙女渭阳君!”
见褚汉一阵失神,漆雕暝不解起来,“不是你对渭阳君一见钟情吗?怎么会是这幅表情?”
褚汉动了动嘴唇,想解释,却无法出声。
漆雕暝轻声道,“你初来长安时,在长安城外病倒,是渭阳君救了你。后来听闻董太师要为渭阳君比武招亲,因此瞒着家君进入西凉军,连过文、武两场考试,才得了董太师首肯。你可不晓得,自从董太师当众宣布你为孙婿后,你俨然成了西凉军的新贵,想要探望拜访你的人,不知凡几!”
褚汉呵呵了。
不知凡几,他倒是不想要这份尊荣,行吗?
他可没忘记,现在是初平二年,191年10月11日,再过不到六个月,初平三年四月份,董卓就会被王允施展美人计死于吕布手中,介时整个董氏一族,不论男女老幼,尽皆灭族。
奶奶的!
这可是一个坑啊!而且大坑,坑死人不偿命!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远离西凉军、远离董氏一族,可前身竟然好死不死的送上门,这算是舍身为红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褚汉艰难的喝完草药,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我现在能退婚吗?”
漆雕暝惊恐的瞬间站起来,失声道,“开甚么玩笑?还是你责怪家君赶你出门,想拉着我们一起送死?”
褚汉尴尬的摆摆手,一脸笃定道,“怎么可能?!大哥,我对渭阳君一往情深,怎会做这种事?你放心,我只是玩笑。”
可是,褚汉的内心真的很无奈。突然成为董卓孙女婿,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