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等文远伯走了,以手支了额头,无奈道,“宋家,怎么净出些笨蛋?”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蠢得她都想杀人了。
王嬷嬷往心里咽了咽吐沫,暗道,都是您啊,把一族的精气儿都带进宫了。
儿女是繁枝茂叶,那娘家就是盘虬的树根,枝繁叶茂固然好,可若是根上不够坚固深入,大树照旧有倒掉的一天。
自从发现黎王作的有点离谱,宋太后便存了敲打娘家的意思,免得让他们陷入皇权之争,落得个不忠不义的罪名,最后得不到好下场。
可文远伯也太不争气了,好悬没把宋太后气出个好歹来。
宋太后真觉得自己这个堂弟就是来给她添堵的,简直就是添堵超能。
比起什么小能手,大能,高能,文远伯无师自通,乃是超能!
文远伯其实有智商,不过当时宋太后气势太盛,他的智商先于理智一步,飞的过于的远。
等出了宫,才觉得好似捡起一条小命儿似得。
怎生见了聂墨,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很是亲近的说道,“正要使人去叫你呢……”
聂墨虽然在路平那里受了气,可火也不会对着怎生发,展颜一笑,“是凑巧了。”凑巧他被路平气得在那里呆不下去了。
文远伯见两人互动,几乎想伸出小胖手揉揉眼睛,这,他说的也太准了吧!
看着还真挺般配的。
回去的路上,文远伯状似无意的瞅了聂墨一眼,咳嗽一声问道,“贤侄,你觉得永宁郡主怎么样?”
“郡主娇憨可爱,天真烂漫。”聂墨拿不准文远伯是什么意思,便说那些简单的,明眼人一看即知的。
文远伯点头,是啊,这才是议论人的正确方式啊,他只不过夸了聂墨一句,太后就火冒三丈,就算是嫉妒别人家的小孩有出息,也不用这么明显啊!
“贤侄可定了亲事?”
“尚未,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璟允自是听父母的。”才怪。
文远伯再点头。
两人回到耀光殿,陛下已经退席,大臣们也走了不少,文远伯觉得压惊还是回家比较好,遂道,“今日多亏了贤侄,你自便吧,我也回家了。”
怎生送了文远伯,回去就听说宋太后歇下了,她便回了东暖阁。
么生吃了肚饱,嘴里满着,还有空说,“姐,这点心味真好。”
怎生笑着问蓝莹,“小厨房做的多么,有多的,让么生带回去。”
蓝莹笑嘻嘻的出去,松香等人也都退场,只留了姐弟俩叙话。
么生悄悄的四下瞅了瞅,然后问怎生,“姐,太后是不是很凶。”
怎生,“你怎么知道?”
么生,“刚才那边声音好大。”他指了指正殿的方向,“我问蓝莹姐姐,她说是太后。”
怎生点点头,小声道,“是挺凶的。”她对宋太后始终惧怕多过亲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么生便怜悯的丢了个眼神给她。
本以为姐姐进宫锦衣华服美食好茶的,是享福来着,现在看来,很明显的太后很暴躁啊。跟只母狮子待在一块,哪怕她不吃你呢,你敢睡熟了吗?
他学怎生的样子,两人头靠着头交换意见,“姐,你幸亏没有在太后身边长大,否则你胆子不定得吓破多少回呢。”
气的怎生敲他的脑袋。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姐弟俩同时叹息一声,发散的思维再也没收回来。
蓝莹送了点心过来,又小声道,“郡主,前头耀光殿的大人们陆续都走开了。”
怎生这才回神,“哦,噢,那个,我给爹娘”,说“爹娘”的时候,语气一顿,明显的降了五个音,“还有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么生忙摆手,“我不拿,没准过几天咱们就能见了,到时候你亲自给他们好了。”
怎生想了想也是,在宫门处,侍卫是要查验的,么生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万一再闹出来,被围观就不好了。
“那点心拿着吧。就说是娘娘赏赐的。”
食盒有寿安宫的印记,这可没人敢于造假。
姐弟俩依依不舍。
幸亏聂墨不在,若是在,铁定来一句,男女七岁不同席。
那边说太后娘娘醒了,怎生立即松手,就差挥着小手绢儿,“快走吧。”
么生:姐姐这胆子,愁死个人!
上了聂墨的马车还闷闷不乐。
聂墨绝对称得上是“知心姐夫”,好声好气的问,“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么生摇了摇头,“聂二哥,你什么时候把姐姐娶回来?我觉得太后娘娘好厉害。”比自家爹娘厉害一万倍。
聂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仅笑道,“快了,总要安排安排。”路平既然不开眼的要参战,他先前的布置就太慢了,他现在已经想出一招更好的。
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