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墨站定含笑道,“我不过片刻也要上路,就不送大哥了。”又对方先生道,“先生适才换下的衣裳等我回府给先生捎回去……”
方先生见他无事人一般,不由的也跟着轻松了一分,不管怎么样说,二公子这副大气淡定还是很要得的。
“如此有劳二公子了,二公子一路保重。”
聂墨点头,三人在堂下作别,聂墨转身抬腿进了内室。
怎生的手有点不听使唤,连聂墨进来都没注意。
聂墨轻声一笑,“让你听这些是怕你无知被人蒙蔽了,不是让你担心的,早知道你害怕,我就不让你知道了。”
怎生叠衣裳的手一顿,她心口那儿还噗噗的乱跳。
聂墨上前几步,从她背后揽住她的肩膀,“别怕……”他的手往下,落在她心头那儿。
怎生双手往上,盖住他的手,一起压住快要跳出来的心。
“你……”她才抬头说了一个字就被聂墨趁机堵住了嘴。
他亲得很用力,怎生却难得的很快平复下来,傻乖傻乖的靠在他胸前喘息。
聂墨不敢深加工,他这都吃素吃的寡淡无味恨不能舔舔她的脚趾头了,再继续下去,估计聂润会杀回来。
时间不够温存一顿,他只好先捡着重要的说,“我这一去,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来日必然要回来,你就在庄子上乖乖的等我,哪里也不要去。庄子里头能够自给自足,你也约束了人,不许他们乱跑,外头
有人进来,你不要接近……”
他话说了一半,就被她急急的插嘴道,“你一定要小心……”
聂墨心头又酸又烫,跟灌了酸辣汤似得,“我自然会小心,我还要好生保重自己好娶你呢!”他头一次说的郑重,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怎生的眼也热辣辣的,她望着窗外突然起来的风,喃喃道,“我也是……”
“啊?”聂墨先是呆愣,反应了一阵才理会过来,他平日极其麻溜的嘴唇一张一翕的抖动了两下,随后耳朵逐渐变得粉红,“怎……怎生?你是在跟我许下白首之约么?”
怎生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知耻而后勇,她干脆一鼓作气的点头,“所以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你呢。”
聂墨忽然灿烂一笑,“你不用担心,要相信我,大哥已经把人手给了我,再说我此次去是抓人又不是逃难……”
怎生霸道的说道,“那也要小心!”她的声音很重,每个字都带着担心跟认真。
“好好好……,听……”聂墨唇角带笑,顿了一下才缓慢的说道,“娘子的……”
怎生双手捂脸,只觉浑身滚烫……
幸而热恋没完全把她的理智烧毁,她深吸了几口气,重新替他整理衣物,一边整理一边问,“你要是追上人打算怎么办啊?”她别的不行,可以帮他头脑风暴一下。
聂墨在一旁指着一件件衣裳,“这个……不带了,这个……就带这一件就好,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
“追上了自然要把人抓住,不,是提前派了人手过去,一则抓捕一则阻拦……,嗯,严刑拷问……”
伤寒,可作“伤于寒”解,然而伤害的种类有许多,这些不同的病症,只是病因相同,却不能说病症也相同,自然治疗起来也不尽相同。
可具体到底是哪种病症并不好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有许多病症是互相交错都有的,比如发热,伤风会发热,伤寒也会发热……
“嗯,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是要准备点东西……上好的丝绢给我来点……”
怎生不问他做什么用,径直去找了一些出来,“这些行吗?”
聂墨见上头没有乱七八糟的花纹,纹理清晰,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点了点头,“就这个就行。好了,你过来坐,我还没说完呢。”
拉了怎生继续交待。
“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了防人之心……”
“有杜九娘呢!她很厉害,还有蓝葡紫葡……”
他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呵斥他,“我才说一句,你就回我这么多句!这是以夫为天的样子么?!”
他霸道相公上身了!
怎生想笑,连忙憋住,使劲的点头,“我晓得了,你不要担心我。”
“你这么傻,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要不是路上奔波的厉害,我都想直接带着你走了!”
“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一定小心。”
她虽然说得挺认真,但聂墨还是不放心,他越说越郑重,“你记得我说的,谁都不可轻易相信,你……”就算是我,不是也挟身份地位欺负过你……
但是他这种自己掌嘴的事是绝对不肯做的,“杜九娘武功再高,她有没有私心?若是有人给她更高的价格,她会不会动心,我给她一年六百两看似不少,若是有人给她六千两,六万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