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双目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冷冷的说,“既然方原要使缓兵之计,我们就将计就计,佯作和谈。待方原南征郑氏之时,我们趁他主力南下,南直隶防御空虚,立刻撕毁和约,和左良玉合兵。我们攻打南直隶,左良玉攻打浙江,瓜分了方原的地盘。”
周皇后皱眉说道,“出尔反尔,朝廷的信誉,脸面也不顾了?若真的做出这种违背道义的事,必然使得各地诸侯人人自危,大明朝廷还怎么有脸成为天下共主?”
朱慈烺大哭着说,“母后,如今方原的刀都悬在我们脖子上了,还管什么道义不道义?大争之世,实力为王,只要灭了方原,朝廷就能拥有两京,三省之地,哪个军阀还敢多嘴多舌?”
周皇后迟疑的问道,“若我们攻打南直隶,方原大不了放弃攻打福建,回师与我们对峙,又该如何是好?”
朱慈烺抬头望着周皇后说道,“我会私下派人去联络左良玉,郑芝龙,从浙江、福建牵制住方原。然后再联络些东林党的余党,若方原敢放弃攻打福建,回师救援,就在南直隶、浙江散播两、三百万战争债券会违约的消息。”
“那两,三百万银子,关系到十万户人家,五,六十万人切身利益。我们在南直隶挑动一场近百万百姓的暴动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方原左支右绌,必然进退失据啊!”
周皇后又问道,“若孙督师不愿征讨方原,朝廷派谁人去讨伐南直隶呢?”
朱慈烺忙说,“还有山西总督周遇吉啊!我们可以秘密调周遇吉回京城,商议偷袭南直隶之事。”
周皇后微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朱慈烺的建议虽然冒险,但成功的几率也是不小,要不要押上这一铺赌了呢?
朱慈烺见母后还在犹豫,又猛地磕头不止,“母后,这是一举铲除方原,收复南直隶,中兴大明的天赐良机,错过了就满盘皆输了啊!”
为了亲子朱慈烺的前途,周皇后虽然有些犹豫,其实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猛地睁眼说,“好,好,我们就双管齐下。明面上,由朝廷出面笼络方原,令他疏于防范。背地里,就由你去密会周遇吉,派人联络左良玉、郑芝龙。切记,一切秘密行事,在事成之前不必知会内阁,待方原发兵之后,再令内阁火速拟旨,立刻发兵夺回南直隶。”
一个月后,小李子从京城回到了苏州城,在枫桥码头一个秘密的民宅里,向小苑、秦展回报了京城之行的收获。
太子朱慈烺大赏了小李子,并令他回南京联络朱慈炤,趁机里应外合,等朝廷大军讨伐方原之时,南京城也挂上反旗。事成之后,就封朱慈炤主政南京城,永不相负。
小苑见了太子的回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太子朱慈烺真是志大才疏,蠢到家了。这么重大的军事机密,竟敢不核实清楚,就轻信了一个送信的宦人。这种蠢货也想坐拥天下,呵!”
小李子忙邀功说,“苑夫人,这也是小的演戏演得好哇!苑夫人答应小的四千两金子呢?”
小苑将太子的回信端端的放在桌子上,问道,“小李子,你随行之人,可杀人灭口了?”
小李子忙说道,“照苑夫人的吩咐,在船上就全解决了,扔河里喂鱼去了。请苑夫人放心,绝不会有半个字传出去。”
小苑掩嘴轻笑一声说,“是吗?先喝一口水,歇口气吧!”
小李子一口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追问金子的事儿。
茶水刚一下肚,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小李子这才知道茶水里下了毒。他刚想大喊大叫,秦展的一只大手死死捂着他的口,一手掐着他的脖子。
小李子再叫喊不出声,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呻吟。
小苑凑近了他临终前惊恐的眼神,轻笑着说,“这一下,我才真正的放心,半个字也不会传出去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小李子已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