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楼在县城的西北方,位置稍稍有些偏,同刚刚那座客栈相比,位置差了一些。
只不用特意去问同福楼所在的位置,马车刚一转到那条街上,入眼就是一座恢弘气派三层红漆木楼,重檐斗拱,各式脊兽,廊檐下还坠着黄铜风铃,有风吹来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
“老师,咱们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
站在同福楼外,曲清言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京城,正排在午门外等着鸣鞭入朝。
余有台自幼饱读诗书,明会典也是翻阅过的,便是没读过也知这重檐斗拱非皇室不得擅用,曲清言这番带着嘲讽的感叹其中寓意他如何不知。
“进去看看。”
同福楼中有小二迎了出来,抬眼就打量二人的穿着,一眼扫见余有台腰间的挂玉,转身又看到曲清言身上的斗篷,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两位客官里面请,敢问二位可是要住店?”
“两间上房。”
“好嘞。”
小二吆喝的声音极大,引着他们二人就向着三层行去,曲清言站在一楼大堂,看着自一层拔地而起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楼梯,总觉有种进了花楼的错觉。
同福楼内极大,被小二引着到了三层就发现这里每个方向都有七八个房间。
两人的房间相邻,进到房内还未待转上一圈曲清言心头那点怪异感就又涌了上来。
这房内竟是有不少女子所用之物!
她快步出门敲开余有台的房门,就见他面上同样带着几分铁青。
“老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余有台黑着脸将小二唤了回来:“给我们兄弟二人换到二层的房间。”
“两位客官,二层客满只剩一件上房,您看?”小二说的为难。
曲清言无语扶额,她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今天就同一这么有缘分!
“带我们下去。”
余有台为人端方,为了那早逝的未婚妻都能如素多年,这房中的饰物摆设已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面上隐隐带出几分怒气,为官多年的气势隐隐露头,那小二本还想油嘴滑舌一番,被他这般一骇再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忙不迭的带着二人去到楼下。
二层的装饰摆设明显没了那股脂粉气,曲清言心头已是明白这同福楼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今晚你住这里,我去楼上。”余有台看过房间就已是要出门。
曲清言忙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让端方的余大人去楼上听一整晚的摇床声这个似是有些……残忍吧……
“大哥,不若我回之前的客栈,左右相隔并不算远,我明日过来寻你。”
余有台明显带出几分犹豫,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战胜三层的胭脂房:“也好,我明日一早过去寻你。”
“客官,宵禁了,”好不容易寻到出言机会的小二忙出声提醒:“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怕是还不知道,这西北的宵禁最是严苛,任何人等不得在宵禁后出门,就是家中有人生病都要熬着,熬到天亮才能去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