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在浴缸里洗了澡,而后,到淋浴花撒下冲了身子。那个女侍一直在,虽然我并不希望有人看着我的裸体。
‘你的身体真美啊’,女侍说,‘即便我是女人,都觉得美得难以形容,更何况那些男人了。’
是我的,我也知道我的身体美,我的身体就是一块和氏璧,但正因此,给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如今,我想将和氏璧献给一个强大的人,我并非贪婪想获得太多,而只是希望不再蒙受灾难。
洗完澡,女侍用一块很大的方巾,裹住我,而后带我走到衣帽间前。从内衣到外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我只需要一一穿上而已。
那些牌子,都是我所不认识的。我很好奇,其实想问问,没有任何女人,对穿着不感兴趣。但是,我不好意思问。服装搭配好后,她们又给我选了一个小包。都说,女人出门,没有包是不行的,没有任何女人会对包包全无了解。我看了看把个包,吃了一惊,竟然是时尚杂志里,LV的最新款,国内应该还没有上市,按时尚杂志里的说法,属于在欧洲直接扫货或长期订购最新款,才会有这样的速度。这个LV的包,成了我唯一认得出牌子的服饰。
‘来,带一串项链吧’,领头的主管女侍者说,‘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些衣服和包,无论你今天是否被主顾满意,都属于你的了。不过,这项链太贵,所以,必须有人决定为你买单,项链才属于你,否则,用完之后,我们会让你取下项链,还给我们。’
‘当然没问题’,我说。其实,我心里压根没想到,这个LV包,从这一刻起,已经成了我的。
穿好之后,换了一批女侍者进来,一共五个,开始给我化妆。
‘她的皮肤真好,这么好的皮肤,如果是在太阳下,不化妆是最好不过的。’那个女化妆师说,‘可是,主顾却要求我们给她化妆,因为要在灯光下进餐。’
另一个化妆师也说:‘是啊,如今那些富豪,真是奇怪,最近几天虽然冷,但难得地出了太阳,正是在草坪里吃中午饭的好时候。’
‘可是,毕竟冷嘛,也不看看几月了?’另一个说。
‘但豪门有阳光房啊,四周用玻璃挡住风,顶子也是透明的玻璃,阳光直接照进来,风却吹不进去。’前面那个女化妆师说。
‘切,那是你这穷人的想象,真正资产上亿的大富豪,在这个季节,要么就开着私人飞机,去海南晒太阳,要么,就躲在堡垒般的别墅里,即使白天,也灯火辉煌,人家那餐厅,几十米长,阳光根本进不来,灯光掩映,那才叫美呢……’
她们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碌了好一阵。从她们的对话中,我明白,原来并非在会所里见T哥,而是去别的地方。
‘或许,是去T哥家里?’我想,‘一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要到一个男人的家里去,他会不会……’我忽然有些心跳,但奇怪的是,却并无以前的那种厌恶感,莫非,一个男人浩大的声势,和豪阔的排场,真的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女人的心折服?
终于化妆完毕,女侍者们簇拥着我出门。
‘真像公主啊。’她们赞叹着说,我知道,那是说我,而且是由衷的。
我忽然恍惚觉得,自己也许真是个公主,只不过,在以往漫长的岁月,我的公主身份被遮盖了?女人,可能都是虚荣的吧,必须承认,此刻的我,有些骄傲。
我被她们簇拥着,走到了会所的后门,我还从没走过这道门呢。在后门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在静静地等着我。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戴着眼镜,身高在190左右,非常强壮的男人,一看就是职业保镖,他谦卑地躬着腰,为我打开车门。
‘小姐,您请。’他尊敬地说,如果以前,这样的男人在我面前,如同狼一样,但此刻,却全然仿佛一条温驯的狗。
上车之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同样威武的保镖,而司机,也是个孔武的男人。但我知道,我不必怕他们三人。
汽车开出庙滩街口大约200米后,刚才那个保镖,依然用恭敬的语气说;‘小姐,所有人去见T哥,都必须在往返途中蒙住眼睛,为了保证眼睛被蒙住,并非戴一个眼罩,而是戴一个绝对不透光的头袋,但请放心,呼吸无任何问题。而且,您的安全绝对无任何问题,请相信我们。’
仿佛怕我生气,又特意强调,‘不仅是您,所有人都如此,除非是我们这样跟随他多年的下人,或者他过命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随即,他们非常专业地给我戴上了黑色的头套,很像西方电影里,给即将绞死的人,戴的那种头套。我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只能感觉着汽车的晃动,默默想着时间。
这汽车的车窗玻璃,是双层的,非常隔音,汽车内部空间显然也做了隔音处理,我完全听不到车外的声音。在这样无边的静谧中,蒙着眼睛,很快就觉得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是是一小时?汽车开始下坡,因为明显前倾。但坡也不长,转了个弯,又下了个坡,稍微长些,而后,我被蒙着眼睛架了出来,当然,他们很注意分寸,非常礼貌地架着我。
我就那样,被蒙着眼睛,架着在不太平整的路上走了好一程,而后到了一个楼梯上,顺着楼梯往下走,转了一转又一转,终于感觉下到了一个平整的台阶,我被他们恭顺地扶着,进入一个平着的走廊里,又走了好一阵子。终于,他们停了下来,为我解开头袋的绳结。
‘小姐,您现在可以自己取下头袋了。’刚才那个男子,恭顺地说,‘T哥就在您的面前。’
---------------------------------------------------------------
读到这里,又是两页笔记被翻了过去。我和简艾对视一眼,我看到她也和我一样充满了好奇。
我记得,曾经有次,我问起简艾的时候,她曾告诉我,“让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有段时间,有个男的,在窗户外面的楼下喊她,她忍无可忍,说了句,‘你再纠缠,我就告诉T哥。’那男生就再没来找过她了……”
“这,应该就是那个T哥了”,我对简艾说,“你真的之前从没见过他?”
“你这人怎么老不相信人?!”简艾有些生气地说,“当然是真的啊,你想想,按饶青笔记本里说的,这么神秘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跑浅草小区里来,让我见到?”
我被抢白得哑口无语。只好叹了口气,说:“我当然信你,我只是真的太好奇了,希望你万一知道一点儿,我们还是先别讨论,抓紧时间接着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