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四人向西行去,转眼就是深秋。红枫满山,野菊熟香,这天黄昏,见远远有座村庄,悟空看去,见庄上祥云笼罩,知是佛仙点化,却又不敢泄露天机。
当即众人来到庄前,唐僧下马。等了多时,不见有人,悟空性急,直奔里面,来到大厅,只见一位半老徐娘走出来,喝问,“什么人。擅入寡妇家?”
悟空火眼金睛,哪里会看不出来人。当即连忙施礼,说明来意,而妇人便说道,“请快快进来!”
当即,唐僧三人进了大厅,与妇人一一见礼。坐下看茶,随后又吩咐办斋,唐僧当即问道,“不知女菩萨高姓?贵地又是何名?”
妇人便说道,“此地乃西牛贺洲之地。小妇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婆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我夫妻命里无子,只生了三个女孩,前年不幸,又丧了丈夫,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半个亲人,只好我母女四人承担起来,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正好长老到来,此乃天公作美,你等师徒四人,小妇正好也母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倒是恰好,不知尊意肯否?”
唐僧听闻,装聋作哑,默不作声,他取经之心坚固无比,毕竟可是有着九世的执念,别人九世嫁不出去,都会变成九世怨女,那就更别说他了,因此对于这妇人的提议,却是半点都不动心,任由妇人说家中有多少好处,在此享用不尽,何必受西行之苦,唐僧就是不吱一声。
妇人便说道,“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小女不仅女红针黹无所不会,也曾读过几年书,晓得吟诗作对,配得上诸位长老?”
唐僧就呆坐着,仍是不吭声,八戒见了这一幕后,顿时就是长叹了一口气,他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妇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仙佛来考验他们,不过,唐僧取经之心十分坚固,根本无法动摇,孙悟空就是个猴子,怎么会对人感兴趣,那沙悟净更是个愣头青,比唐僧好不了多少,而八戒又不想这些仙神无功而回,惹得他们不快,因此也就只好自己来受这个罪了。
当即,八戒起身说道,“师父,这娘子说了许多话,你怎么不理不睬?”
唐僧骂道,“孽畜,我们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
这是,那妇人接着说道,“出家人有什么好处,哪里比得上我这儿富裕的生活?”
唐僧便据理力争,妇人大怒,骂道,“你这和尚无礼!若不看你从东土来,就把你赶出去!我好心要招赘你们,你反倒恶语伤人,就是你发了誓,永不还俗,好歹你弟子也招一个,你怎么这般执拗?”
唐僧见她发怒,只好说,“悟空,你留下吧!”
悟空一阵好笑,赶紧说道,“我不懂那事儿,叫八戒留下。”
八戒便说道,“还得从长计较。”
唐僧就说道,“那叫悟净留下吧!”
沙僧说道,“我自跟上师父,不到两个月,寸功未立,宁死也要去西天。”
妇人更怒,扭身进去,把中门关了,师徒在外面,再无人答理。
八戒埋怨道,“师父把话说得太绝了,你只含糊应了,哄她些斋饭吃了,明日再说,似这样清锅冷灶,这一夜怎么过?”
沙僧就说,“二哥就留下吧!”
八戒说道,“还是从长计较!”
悟空此时一脸坏笑,说道,“计较什么?你要肯,师父就跟她做个亲家,我们也能因此受益,岂不两全其美?”
八戒说道,“话虽是这样说,我却是脱俗又还俗,停妻再娶妻了?”
沙僧说,“二哥原来有嫂子了?”
悟空说,“他本是高老庄高太公的女婿,被老孙捉来当了和尚,所以弃了前妻,他想必是离家久了,又想那事儿,呆子,你就留下,老孙也不检举你。”
八戒便说,“常言道,和尚是色中饿鬼,大家都有此心,倒拿老猪寻开心,人能熬这一夜,那马明天却要驮人,你们坐着,等老猪放放马去”,说完,就牵了马走出去。
悟空便说,“沙僧,你陪师父坐,我跟上看看。”
唐僧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当即说道,“你可别捉弄他。”
悟空嘿嘿一笑,当即摇身一变,变做只红蜻蜓,飞了出去,猪八戒牵着马,转到后门,见那妇人与三个女儿正在门外看菊花,妇人见了八戒,便问道,“小长老哪里去?”
当即八戒丢了缰绳,作了个揖,说道,“我是来放马的。”
“你师父在我家招个女婿,不比当和尚强?”
“他是奉了唐王的圣旨,不敢违背君命,我倒情愿,只怕您嫌我嘴长耳大。”
“我也不嫌丑,只怕小女有些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