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皱着眉听着顾兰洲“铭卿,你先放开我,听我说。。。”似乎试图安抚对方的声音,摇摇头离开观景台向外轻走几步。
她思索着现在该怎么办。有心一走了之,又怕这一走,帷幔后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人无端撞破。出于本能,她觉得顾兰洲不会干出丑事,但不管顾兰洲此番是因何原因和林铭卿搅在了一起,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迫,这番情致一旦被撞见,恐怕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不但顾兰洲的清誉有污染,李明诚作为督军绿帽不是随随便便能戴的,搞不好就是一番天翻地覆。她刚来承京,只想平平稳稳地开始新生活,这种事情她没有碰到就罢了,既然碰到就一定要掐灭于未然。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手里的玻璃酒杯,忽然后退数步,仰头一口闷掉果酒,随着那股酒意冲到头顶,扬手“哗啦”一声脆响,玻璃杯碎裂在地。她装作懊恼地捂起嘴巴模糊地嘟囔了句“哎呀怎么掉了”,然后,看了眼满地的碎片,又望了望观景台前静垂不动的帷幔,抽身走去。
不过,她并没有走多远。而是飞快地转到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后。
透过柱子后的间隙,果然看到,不一会儿观景台上的帷幔被人轻轻勾起,芝兰一样亭亭的顾兰洲从里面稳步而出。只见她如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镇定如常,脸色丝毫不带慌乱,只是略带愁绪地回望了一眼帷幔,摇摇头漫步离去。
顾兰洲这一走,观景台后就只剩下了林铭卿,不管他发什么疯,被人看到也不管顾兰洲什么事。静姝靠在柱子后暗吁一口气,总算暂时放下了心。
她拍了拍额头,这会儿平静下来回想,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铭卿和顾兰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听林铭卿肝肠寸断地痛诉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在等顾兰洲,难道很早之前两人在一起过?李明诚知不知道呢?
真是生活处处有狗血。
静姝这样想着,忽然想到徐浩森和林铭卿的关系,感觉又打开了扇新世界的大门。按浩森所说,林铭卿是他的朋友,浩清又说林铭卿和她哥哥是发小,综上所述,两人不管现在关系如何,年少时候应该是蛮亲密的。浩森能不知道这档子事?
另外兰姐姐这个称呼,浩清叫的时候她就觉得挺诡异的了,没成想林铭卿居然也这样叫。也就是说,顾兰洲是和林铭卿浩森浩清兄妹是一辈的,可是浩森提到顾兰洲只唤作督军夫人,从未叫过兰姐姐,这是为什么?
一定有故事。
静姝想着,就决定下次一定要找徐浩森好好聊聊。这么劲爆的事情居然瞒着她,哼哼,她双手抱臂恶狠狠一笑。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神游天外之时,一个憔悴的身影早已自观景台上蹒跚而出。那身影迈着修长的双腿将将走到酒杯碎地的地方,望着满地的玻璃渣面无表情沉默片刻,最后终于徐徐而去。
所以静姝并不知道观景台其实已经没有了人。以至于她发散完思维,耸耸肩离开这个是非地,最后一眼望向不见一丝动静的观景台时,还想着,难道林铭卿出什么事了?
等回到大厅的时候,舞会才刚刚开始。远远就看到,在优美的华尔兹旋律中众宾客纷纷滑入舞池,衣香鬓影,绅士侍女,一派新式景象。静姝趁人不注意,悄悄进入场地,刚在中央的巨型餐桌上端了杯果酒,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看人跳舞,徐浩清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