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点头道:“是的!我们既要盯牢那魔物,也要盯牢所有出现的魔化生物,我不能让它们危害乡亲们!”
“那就这样吧,一路继续盯住那宿主,一路在这附近的山林和水面来回巡视,一旦发现魔化生物就立即消灭!”黄波扶了扶眼镜道。
杨羽道:“我去王大妈家盯着,你们则分散成几路巡视山林水面,注意了,不要落单,最少也要两人一组,另外也不要草木皆兵,不要误杀了村民的家禽家畜和正常的生物,一定要确认了才可以动手!”
李强等人跃跃欲试道:“那是自然,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生物,也绝不会放过一个魔物!”
然而李强等人的大话吹过了头,几个钟头下来,被他们误杀的村民的家禽家畜不下数十只。没人看见时,他们就把那些家禽家畜给扔了,有人看见时,就只能陪着笑脸掏钱赔偿……
转眼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大量的村民从四面八方走向了王大妈家,去参加刘长寿老汉的悼念活动,王大妈家的禾堂坪里坐满了十几张八仙大桌的人,没地方坐的人只能站着。那些八仙大桌都是张村长吆喝着村民从各个邻居家里借的,连杨羽家的八仙大桌都被借去了。
此刻刘长寿老汉的尸体早已被盛殓进了一口朱漆杉木大棺里,不过棺盖尚未钉严,仍留着一条缝隙,以供前来悼唁的人瞻仰——所有来参加悼唁的人都要透过这条缝隙瞻仰一下死者的遗容,如果有谁不肯或者不敢瞻仰,那就是对死者的不敬,会受到其他人的鄙视。
棺材四周的长板凳上,早已坐满了死者家的近亲属,另外来作法事的神汉们也占据了一个角落,另一个角落则被来唱散花歌的人占据了,这些人也和巫婆神汉一样,都是来吃死者饭的。堂屋里的面积实在太狭窄,所有的人几乎完全就是围着棺材坐着,和棺材的距离仅隔着一个拳头宽的距离,稍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棺材上。人的汗味、屁味、烟味、纸钱的味道充斥着人们的鼻膜,这些味道里面甚至还夹杂着死人身上的尸臭味道。但是既然是做丧事,所有的人就得承受这股味道,直到丧事结束!
堂屋里的味道甚至还扩散到了堂屋外面的地方,有些不喜欢这种丧葬味道的人便都躲得远远的,特别是一些女孩子和胆子小的人,更是连堂屋的边都不敢靠近。
杨羽等人也被安排在了一张八仙大桌旁坐着,他们正在等待着开晚饭——所有来参加悼唁的人都可以吃一顿流水大席的晚餐。晚餐的菜品其实多达十七八个,但大部分都是素菜,基本上就没有大鱼大肉。
这样的菜品自然不算可口,何况又是这样污臊的地方,大家都愁眉苦脸,捧着饭菜就象捧着一碗毒药。杨羽道:“大家一定要多吃点饭,不然今天晚上没力气干活!”
好容易开完了晚餐,悼念仪式也正式开始。一位打扮成道士的“师傅”挤着嗓子在念祭文,披麻戴孝的死者亲属则跪在地上听“师傅”宣读祭文。那祭文又长又拗口,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人都听得昏昏欲睡。然而想睡着是不可能的,死者亲属会不时放上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会将那些有睡意的人立刻惊醒。
“师傅”的祭文直到快十二点钟才念完,然后棺盖被用数根镇魂钉钉紧,唱散花歌和转老棺的仪式便开始了。全村的人都围着棺材有序地转个不停,转一圈就往棺材上撒一把鲜花,而唱散花歌的人也起劲地扯着喉咙唱着,有的人甚至是鸭公嗓子,声音都唱不出来,还有的人则完全是跑调王,总之根本就是在即兴发挥,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当一个老者也开始怪腔怪调地唱歌的时候,臭小子李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然而他才笑出了一个“哈”字,立即就被他女朋友王玲一巴掌封住了嘴巴:“臭小子你也不看场合,这是能笑的地方吗?”
杨羽看了看吴杰操和黄波道:“我们这个位置离棺材太远,不容易观察,如果能够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啊?还要再靠近一点?”刘厚颜心惊肉跳道。
吴杰操道:“那咱们也去转老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