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邱处机和杜大成才回到庵堂,杜大成怀中抱了一些红红的果子,看那形状确与黄瓜差不多,只是通体鲜红,看上去很是诱人美味的样子。杜大成走得气喘吁吁的,此时进了庵堂,忙不迭地把手中的“红瓜”都放到桌子上,看着走过来的马钰说道:“师父,你看,就是这种瓜毒倒了宜迟师兄,看上去倒的确诱人的很,我若不是知道师兄已经中过它的毒,也会忍不住想要吃两口呢!”
此时邱处机也走了进来,他手中缠缠绕绕地却拿了一些瓜藤,原来正是那红瓜的藤,他把手中的藤放到桌上,催促杜大成赶紧去洗手,以免中了沾上的瓜液的毒。那瓜藤之上也生了不少刺,邱处机看到自己手上被划出些细长的口子来,连忙在水中清洗,一边思忖不已。
马钰一看邱处机和杜大成采回这么多这种东西来,不由吓了一跳,问道:“师弟,你既然知道这东西有毒,却采这么多回来做什么?”
“师兄,这种植物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对其性状不是太了解。不过我看医书上说,平时人们所服用的中药材其实大多都具有一定的毒性,只要使用得当却可以用来治病救人。所以我采回这些来,一是想多查证一下,看看医书中是否有相关记载,除了其毒性之外是否还可用于治病;二则也是想看看能否找到解此毒的药物来。”邱处机说道。
“没想到师弟如今如此醉心于医药。”马钰说,“如果不是今天宜迟中毒被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已经研习医学已久了。”
“我学习医术原本也是无意之举,”邱处机说道,“我独自在那磻溪之中修炼,平时虽说身体健硕,不过经常涉溪渡人,久着冷水,如果不提前防范了,却总难免会受寒、发热生病。所以我找了不少医书来读,先找那防寒之法,却果然被我找到了。所以这背渡许多年,不管天气如何寒冷,我先用了那防寒之法,平时又多运气御寒,体内倒也没积聚下多少寒气。否则也不知道早生了多少回病了!”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桌上的瓜果藤叶细细地理好,观察藤叶形状,又细嗅着果子的味道,样子倒十分像久于疗病、精于提炼药材的老郎中。
正在这时,院子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吕师兄,你回来了!”杜大成听到连忙跳出去一看,果然见吕道安领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瘦削男子进了院子,吕道安背上还背着一个箱子,显见得是那郎中的药箱。
“师兄,宜迟师兄已经被师叔治好了。”杜大成跑到院子中对吕道安说道,“你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宜迟师兄却是中了那种红瓜的毒!”
吕道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郎中却睁大了眼睛问道:“哪种红瓜?难道又是‘变龙甲’?”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变龙甲,不过我师叔已经采了不少回来,先生倒不妨去看上一看。”杜大成说着就把郎中带到了马钰和邱处机的庵堂前,马钰和邱处机连忙迎上去,把郎中请进庵堂之中。
那郎中刚进庵堂,就看到桌上通红的一片,他走上前去细细看着,缓缓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变龙甲’,如果道长的确是中了这东西的毒,别说我没有赶到,就算是我赶到了,恐怕也无药可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