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处机把脉良久,对马钰说道:“师兄,宜迟极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马钰奇道,“他却怎么会中毒?若是饮食有毒,我们这些人却如何没事?”
“那自然是宜迟师兄瞒着我们吃了什么东西。”这时杜大成说道,“所以他只是自己中了毒,我们却没有。”
杜大成此话一出,登时惹恼了一位师兄,这位师兄平时和宜迟极为交好,此时他不由轻声替宜迟分辩道:“宜迟有什么好东西一向都是留给我们大家一起食用的,他什么时候又曾偷吃?杜师弟你平时乱说话也就罢了,宜迟如今到了这紧要关头,你可不要冤枉了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大成此时急红了脸,说道,“我是说,或许宜迟师兄在山里采到了什么东西,他想要先替我们尝尝是否能够食用,没想到却中了这个东西的毒。----我也不是要冤枉他,只是我们总要先找出原因来,才好想出用什么法子先把师兄救醒,这才是正经。”他这样说话,却如同服了软一般,平时他的师兄们何曾见他这样服过软?现在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他说的倒也是正理,一时就都不再过多言语。
邱处机此时也不管周围的人怎样说,他连忙返回自己居住的庵堂,又飞快地捧着一个小木匣子过来,他把木匣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打开来,里面原来是大大小小小排列整齐的银针。
“师兄,”邱处机此时看着马钰说道,“我现在断定宜迟是中毒,若救治迟了自然是有性命之危。只是我学习医术时日尚短,如果这一针扎下去,说不得,倒也有一定的风险。师兄你说,我如今却是救也不救?”
“这……”马钰看着那一匣子光滑锃亮的银针,问道:“师弟可是要取穴扎针解毒?”
“正是。”邱处机回答道。
“那就暂且试上一试吧,”马钰轻轻挥了挥手,“此处往返山外镇子总还需要两个时辰,一时半会儿安儿和郎中倒也赶不到,所以就算请得到郎中,总也还怕救治不及。----我知道你如今行事稳妥,你就且试上一试吧!”
邱处机听了师兄这话,当下也就不再犹豫,他在匣中先取了两枚最细小的银针来,示意杜大成把宜迟的鞋袜除去,看准了小腿外侧的一个穴位,轻轻地把针刺了进去。针刚一刺进,宜迟的腿便是轻轻好一阵抖动。
“师叔,你看。”杜大成看到那银针刺入,脸上肌肉不由随之一紧,倒好像是扎的他一般,此时看到宜迟的腿不断抖动,心下一惊,不由轻轻扯着邱处机的衣袖说道。
“不妨事。”邱处机沉稳地说道,说罢又轻轻地把另一枚银针扎进了宜迟另一条腿外侧的穴位之中。这时宜迟的两条腿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看得众人心里都是惊疑不已。
邱处机此时手心里也慢慢浸出些汗来,他走到宜迟躺卧的床头,正要弯下身子来看一看宜迟的脸色,却见宜迟的身体猛地一颤,突然如同鲤鱼打挺一般翻身一滚,上身直直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