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吧,如今咱全真一道在山东地界那是大大的有名,你知道为什么吗?”吕道安说道。
“我又不在山东,又怎么知道得清楚?”马钰看了吕道安一眼说道,“你如今怎么越发的调皮了?”
“看来此番安儿前来,是特意请师兄调教来了。”这时刘处玄说道,他原本和吕道安相熟,平时总是免不了玩笑,这时就笑着这样说道。
“我来虽然也是请师父指教,不过如今这番事却不得不对师父和师叔们提上一提。”吕道安笑着说道,“如今咱们全真教在山东一带极其出名,更多的倒是因为王师叔。”
“王师弟?他不是听从师父之命去了铁槎山清修吗?”谭处端问道,“去年郝大通离了铁槎山来过这儿,如今铁槎山中只剩王处一师弟一人,力量单薄却又怎么让全真教更为有名?”
“师叔说得一点儿都不假,郝师叔正因为修道无进离了铁槎山,他这一去王师叔更能全心修炼,渐渐地竟创下了一个‘铁脚仙人’的美名。”吕道安说道。
“你倒说说看,师兄怎么得了个‘铁脚仙人’的美名?”这时邱处机也看定了吕道安说道。
“这名字还是从一个樵夫嘴里传出来的。”吕道安说道,“据说,这一樵夫经常在铁槎山中打柴,有一天他打完柴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山洞之处隐隐有红光冒出,他一时心中好奇,就走过去观看,谁知道一不留神背上背的干柴过重一下失去了重心,他就不由自主地一直向山崖之下栽去。这樵夫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惊慌地大叫:‘救命!救命!’虽然嘴上如此挣命地喊着,可是心中却是极为惊恐绝望:这深山之中一向人迹稀少,此时又怎么会有人前来相救自己呢?没想到就在身体迅速地向下滑去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身体被什么力量陡地一拦,他竟然停止住了向下滑的速度,停在了半空之中。他定了定心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青年道人救了自己。”
“那青年道人一定是王师弟了?”谭处端说道,“没想到两年多不见,王师弟竟练成了这样的神功。”
“没错,正是王师叔救了那个樵夫,他轻飘飘地把樵夫送回山路之上,又对他说道:‘可惜我只能救你,却救不了你背的柴了。’原来刚才樵夫下坠的时候,他背上的干柴却早就滑到了山谷里。那樵夫自然是千恩万谢,连忙说道:‘道长救了我的命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怎么还敢奢望道长能帮我带回那捆粗重的干柴呢!’王师叔听了此话,微微一笑,纵身向山峰之上一跃,又回到了刚才自己站立的山峰之上。那樵夫一看,吓得轻叫了一声:俺的娘啊!那么陡峭的山峰,道长却只是单脚站立,看上去坚硬笔直,就恰如山峰另伸出来的一根石柱一般!此后,那樵夫稍加留意就能看到王师叔在那山峰之上站立,风吹不倒,雨打不动,一年从春到冬,几乎天天如此。一时,那樵夫就给传开了‘铁脚仙人’的名声。”
听着吕道安的述说,邱处机不由遥想那一情景,想起王处一英姿勃发的样子,不由随口吟道:“师兄果真是‘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倒真练成了一番好功夫!真是让我羡慕得紧!”一时更是激起了勤加练习的决心。
“原本王师叔独居云光洞,每天于那山崖之上跷足而立,很少有人看到,即便看到了,师叔那岿然不动的样子也只会让人看作是山峰一般。可是如今显露了形迹,那樵夫回到村中把这事绘声绘色地对当地百姓一讲,当地就有不少好事的人前去观看,每天只管在山峰之前指点评论,倒让王师叔一时不胜其烦。后来王师叔干脆弃了云光洞,到金莲堂中找周老爷商议。”吕道安说道。
“那周大哥又为他出了什么主意?”马钰问道。
“周老爷没给他出什么主意,”吕道安说道,“周老爷只是一个劲儿地缠着王师叔让他教自己那一招‘铁脚仙’的功夫,让王师叔哭笑不得,他只好告诉周老爷,要练这个功夫,既要有高耸的山峰,又要有强劲的山风,不入深山是绝计不行的。你想这周老爷如今已年近六十,身体又胖大,此时如何能够去深山之中再受那风吹日晒?周老爷就说王师叔教他的一定是推脱之词,更不肯给他出主意了。我看王师叔十分为难,就对他说我正好想来陕西寻找师父,不如就请他代为看管三州五会。王师叔一听这话,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谁知道周围的百姓一听铁槎山上的‘铁脚仙人’来到了宁海主持三州五会,一时踊跃入会的会众激增,全真教一时又有了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