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应该如何告诉小白。
虽然一时半刻觉得小白说的话语有些难以理解。
又想要告诉她,她似乎是做错了什么。
却又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两人互相看着,最终也不过是陷入一片沉寂。
直至小白百无聊赖地坐到了方士身侧。
摆弄着自己的衣裙一角。
轻声道。
“方兄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这便是成仙之法?”方士反问一句。
而小白颔首。
算是承认了此事。
成仙之法很简单,无外乎修炼。
修炼之道,便是观天地。
所谓看遍红尘,从凡俗中得证天地大道。
虽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法子,不过这却是如今修道之人普遍认同。
有看过红尘迷失自我者,一如那些失道者一般放浪形骸。
也有于红尘中得道成仙者,却是姓名不曾为人知晓,至今日也不过是得见云中君和那位长生观观主。
更有如小白这般未曾有丝毫感悟者。
而或许更多的修道者,与小白一般无二。
方士沉默许久,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一来早些时候就答应了小白要与她一起将此事看到结束。
二来也见小白如今有些压抑,心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好。
尽管如今是一副笑脸,但方士还是有这种感觉。
“既然小白道友相邀,自然也不好中途退去。”
“方兄说得在理,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方兄要让方兄看到最后,又怎的半途而废了呢。”
见小白起身,向着方士伸出了手,那张脸上笑容依旧。
“只是让方兄见笑了,或许是我当真天资愚钝……”
“天资愚钝的多了去,小白道友——”方士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她,只是话从口出的瞬间,却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小白道友也不必神伤,就算是天资不佳,单凭厚积薄发也自然有朝一日可以得证仙位的。”
“方兄还真是逗。”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舒展,不再僵硬。
却是接着道。
“反正我天分也就那样了,方兄若是不嫌弃……明天夜里听说夜市里会放花灯,不若一起看了再走如何?”
“小白道友请便。”方士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晚个一天两天离开,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
起码在灵州呆的时间也不算长。
小白那么简单的要求,自然是不好拒绝。
“请随我来。”
两人离开了亭子,便一路兜转。
街上行人不息。
吵闹得紧。
方士不敢松手,如今是在幻术之中,跟着小白未曾触碰到身边任何一个行人。
若是贸然私自行动,难免会被其余路人察觉,到时候路中凭空多出一个人,可就真的被当做是妖怪了。
终于在一处街上,见到了一个孩童。
却是那柱子。
柱子今日穿的衣服明显要更加宽大,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整张脸完全地被裹在衣服领口里边儿,几乎看不见他的面容。
要不是小白适时指出,方士再稍加辨认,还真的未曾察觉到那孩子身份。
小白不禁轻笑着道。
“若是此时将方兄身上的幻术给撤去,不知那孩子又会作何反应?”
“小白道友莫要开玩笑了,若是被察觉了我还未死,天知道这孩子会做什么!”
对于那孩子过去莽撞的行径,方士也是苦恼。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却见柱子已经走入一家店铺里边儿。
是一家医馆。
……
柱子今日倒是起了个大早。
虽说被自己的爹禁足在家里走脱不得,但他爹平日里也不常在家。
过去是个铁匠,倒也有做过一段时间铁匠行当。
可是自从与那位未曾谋面的亲戚攀上关系之后,便再也没有认真打过一块铁。
至于说着铁匠铺子怎的营生下去的暂且不提。
柱子他爹终究是无法长时间地待在家里。
仔细地叮嘱一番柱子如今风波还未平息,不许走出家门后,便穿着一身锦袍离开了。
时间已经是两日后。
在这两天时间里,柱子虽说未曾亲耳听人说起外边发生了些什么。
但还是从走亲戚的邻居嘴里得到了些许传闻。
那老乞丐被抓了,是他杀了那书生。
听说要被秋后问斩。
这自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柱子心里也很高兴。
便想着去寻他的朋友狗蛋儿。
没了那老乞丐,他应该也自由了才是。
外边人多眼杂,柱子就从他爹放家里的一些存余中拿了些钱,又穿着一身他爹过去的衣服,裹在身上。
虽说不合身,但好歹未曾有人认得他。
起初走在街上的路人还朝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但久而久之,也就自然选择了无视。
倒也让柱子心中原本害怕的情绪变得稍稍安定一些。
街道中拐了几个弯。
终于到了一间医馆里。
想着狗蛋儿那天夜里应该没有少挨打,便寻思着给他买些药材补补身子。
“我说娃儿,怎的一个人来这里,你家大人呢?”却是医馆里的大夫见着了柱子,便朝着他微微一笑,“若是来抓药的,有方子可以先将方子给我,若是来看病的,可以先回家寻家里大人一起过来,还是说病人有所不便来不了?”
这大夫也是好心。
将问题挨个问了遍。
只是柱子却摇着头,大声叫道。
“大夫,我是来抓药的!”
“方子呢?”
“没有……不过病人是被人打伤了,来这里抓点儿金疮药便好。”
可是大夫却一脸严肃地拒绝了柱子。
不论柱子如何请求都未曾软下脾气。
“这金疮药也分很多品类,要以病人自身身体素质搭配……稀里糊涂地将药给了你,若是将病人给治死了可怎么办!”这大夫说的也在理,倒是一旁的方士微微颔首,也认同他说的话,这药可不能乱配,稍有不慎良药也会变作毒药,害人不浅。
“娃儿还是速速离开,去寻你家大人吧,或者将病人带来。”
“那大夫与我一起去吧!”柱子稍有不甘地再次喊道。
大夫却只顾着摇头,指了指他前边儿一排的队伍。
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