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影飘飘,宛如黑蛇游走,长青剑相随,青芒耀目。残雪见两人分头攻来,双手齐挥,刷刷两声,两条红色带子忽上忽下,蜿蜒而出。红光乍现,瞬间压制了长青剑的光芒。这两条红色带子即是残雪的得意法宝——卷风绫。卷风绫袭至,秦秋霞剑动如电,迎头刺去。青芒闪动,登时将卷风绫斩成了数段,如红叶般飘飘落下。
残雪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双眸一闪时,卷风绫忽然化成了千万绫绳,似千万夭矫灵蛇,飞出速度展开到了极致,卷带着一股紫色旋风凭空而去,疏忽指尖紧紧缠住了长青剑。秦秋霞面白如纸,运气使劲,长青剑上灵力骤长,却再也动弹不得。残雪双眸精芒闪动,杀机弥漫。紫色旋风掀起层层涟漪,夹杂着恐怖妖力,将秦秋霞裹于其中。秦秋霞只觉浑身修为受到了封压,无法施展,急得神色大变。
“七师妹,四师姐来助你!”
花双凌空而下,纤指一弹,立时弹出一道指风,削断紧随袭来的卷风绫。出手如电如风,无邪鞭连击数下,带出了三阵风刀吹去。随着卷风绫撕破的声音,长青剑剑芒重现。两人各显神通,压得卷风绫不断后缩。
残雪一怔,不动声色中,纤指轻轻一弹,修为轰然散开,卷风绫登时红光大盛。只见卷风绫如旋风般转动,飘忽不定,转瞬间伸长了数倍。铺天盖地,无风自舞,直奔花双、秦秋霞。轰鸣声激荡,树叶簌簌落下。
花双和秦秋霞频频退让,频频斩断飞来卷风绫。怎奈卷风绫化作千万绫绳,斩之不绝,犹如一张红色大网将她们笼罩在内,遮得密不透风。她们攻势顿挫,频频应付,登时陷入了苦战。
林书山看的真切,知残雪有意消耗花双和秦秋霞的功力,心中焦急,对贝泽叫道:“贝泽大哥,快下令,一同进发,去消灭那残雪妖女吧。主峰在前面不远了。”
贝泽愣了一下,瞥了林书山一眼,大为不快道:“你不许叫我贝泽大哥。谁是你大哥了?”
林书山一怔,心想:“花双妹子可比他可爱。”改口道:“贝泽仙君,落阳兵队应在主峰下抵抗飘风营,我们应该火速前去支援他们。”语气坚定而有力。
贝泽道:“落阳兵队的统领可是你爷爷?”
林书山拱手道:“是!”
贝泽冷笑道:“你一心想救下你爷爷吧。怎能置大局于不顾?”
林书山讶然道:“不是……”心想:“我自是关心爷爷安危,但若能与爷爷汇合,爷孙同袍,共同御敌,那不失为一件大幸事。避敌不战的缩头乌龟行为怎是大丈夫所为?老乌龟!”
贝泽沉声道:“什么不是?我看就是!呆在这儿就得听我号令,否则你自行去吧。”
林书山遭到冷嘲热讽,心灰意冷,淡淡道:“好!我走。我去找我爷爷。”
贝泽冷声道:“前方杀气腾腾,无论你走哪条小道都免不了杀身之祸。”
林书山气血上涌,讥道:“纵然有杀身之祸,也不做缩头乌龟。”
贝泽知他在骂自己是“缩头乌龟”,满脸铁青,怒道:“你……不识好歹!”
林书山正待离开,邓三闲挡在了他面前,对贝泽叫道:“三师兄,这家伙杀了外宗弟子张山师兄,可不能让他跑了。”
贝泽吃惊道:“你说什么?”
邓三闲大叫道:“这家伙杀了张三师兄。”
太平道弟子们疑惑的目光纷纷移到了邓三闲身上。有的困惑,有的已然恼怒,有的按住手中长剑、瞪视林书山。邓三闲斜睨了林书山一下,细细讲述了张山遇害的过程,末了,愤愤地对林书山道:“我们只是怀疑你是魔龙教妖人,要将你制服。没想到你却动了真格,暗施阴招,杀了张山师兄。你既不是魔龙教妖人,何必杀了张山师兄?”
贝泽喝道:“林书山,这是真的吗?”言语中已充满了愤怒。
迎着贝泽寒气逼人的目光,林书山不禁打了个寒颤,念头一转,心想:“这下跳进哪条河也洗不清了。可我问心无愧,何必怕他。”说道:“我没有与魔龙教相勾结,贝泽,你是非不分……”不等他说完,一根绳索忽然套来,嘴里很快被强塞了一块黑布,不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邓三闲拉了拉绳索,套紧林书山,瞪视着,恨恨道:“同门如手足,你杀了张山师兄,我可不会放过你。”
林书山有冤无法说出,亦瞪着邓三闲,心中恨恨骂道:“娘的,你存心要置我于死地。即便有千万条理由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