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时初的事之后,他便与钟栩然说起了刑狱司里的那些案件,审案查案是钟栩然的强项,而洛长青又是个通达明理之人,因此两人意外地聊得很是投机,说起某些观点来居然格外一致。
洛长青就更加欣赏钟栩然了,内心不由地感叹要是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招他为婿岂不是翁婿相得?
他并不知道前辈子他可是梦想成真了,钟栩然真的成了他的女婿,只是这辈子错过了而已。
因为聊得来,等钟栩然告辞的时候,他还很惜才地把人送到了书房门口。
洛雅清刚好从嫂子那边过来找父亲,便与出来的钟栩然打了个照脸,她看到钟栩然的样貌后便莫名地觉得在哪儿见过,于是便盯着他来看。
而钟栩然一看见来人是个年轻妇人,便连忙低头敛目,守礼地没有再看她,然后与洛长青道别离开了。
“父亲,那人就是那个什么钟大人?他是什么官儿啊?倒是架子大,劳您亲自送他!”洛雅清见那男子居然看也不看自己,还避得远远的,像是嫌弃自己一样,内心就非常不舒适了。
她堂堂丞相的掌上明珠,长得又年轻貌美,那个姓钟的是不是眼瞎啊,居然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
洛雅清刚和丈夫吵了一架,心情不爽,正是怀疑自己魅力的时候,恰好又遇到了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钟栩然,便更加恼火了。
可她又找不到发火的理由,她总不能说人家不搭理她就不对吧?因此便借故发火。
洛长青叹了一声,说:“年纪轻轻就是手握实权的刑狱司了,以后前途可期,是个可造之材,为人还沉稳大气……你要是没出嫁的话,他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可惜了!”
说完之后他便发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问女儿:“你回来了,去见过你哥哥嫂子了没有?”
洛雅清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见过了。”
她这会儿还在想她父亲说的那句话,要是她嫁的是刚刚那个钟大人,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她内心开始波澜起伏,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再也按捺不住了,父亲都夸那个钟大人好,而且他见了自己这个异性也目不斜视,不多看一眼,肯定是个守礼、不好色的人,这样的男人才能洁身自好吧?
洛雅清越想便越无法平静了,她这次为什么和周文存吵架?就是因为知道了他偷偷和自己的陪嫁丫鬟有染了,瞒着她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她善妒,要不是她善妒,不为丈夫安排通房,他用得着收用个女人都偷偷摸摸的吗?
可洛雅清分明还记得当初他求娶自己时亲口答应的,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现在他却反悔了,仿佛当初那不纳二色的誓言从来没说过一样。
即使不愿意承认,洛雅清内心其实也隐隐后悔了,当初被周文存甜言蜜语哄了去,不听父亲哥哥的话,生生让自己陷入了顺义王府这个泥坑里。
自从嫁入王府,她才体会到在娘家未出阁时的生活有多美好,可嫁了人被婆母不喜,被妯娌针对算计、被丈夫说小气善妒……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像朵被****摧折过的娇花,毫无反抗之力。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顺义王府过得不好吗?周文存没好好照顾你?”洛长青见女儿憔悴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皱眉问道。
“不……”洛雅清还想要否认,就看见父亲了然的目光,便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周文存说过只有我一个女人,可他却与我的丫鬟暗度陈仓,爹,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