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二马搬家忙得不亦乐乎,这边大美解释得也不亦乐乎。在回答了娘二三十个刁钻的问题之后,大美才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她简单洗了把脸,换上了新的内衣和外衣,吃过午饭,背着皮包去了粮店。
一进门,就发现大芳一个人在店中,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长嘘短叹,而且脸上还隐隐有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大美问:“豆包呢?送货去了?”
大芳见是大美,就说:“你回来了姐,豆包被二马叫去收拾房子了。”
大美十分好奇,问:“又收拾什么房子。”
大芳就把二马给雪儿他们家租房的事儿说了一遍。
大美心道:“我这个弟弟还想得真周到,他对雪儿也是真的好。”
她见大芳情绪低落,就问道:“你遇到什么事儿了吗?这么不开心!”
她这么一问,勾起了大芳满腹的委屈,她叫了一声姐,就开始哭诉起来。
原来,她和菜墩的恋情被菜墩爹知道了,他爹很不满意,大骂了菜墩一顿,命令他马上和大芳断了来往,憨厚的菜墩只好给大芳传信来,说最近少见面吧!
大美不解地问:“凭什么不让你们来往啊?”
大芳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瘫痪的娘。”
大美恨恨地道:“这人怎么能这么势利呢?他爹嫌弃你有一个瘫痪的娘,我娘嫌弃雪儿有个瞎眼的爹,这都那跟那儿啊?”她狠狠地道:“你放心妹子,这事姐一定帮你。”
大芳道:“这事也不怪他爹,我家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家有钱,我家穷,人家有想法,那也是正常的。”
大美听了这话,十分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着想,是不是傻呀?”
大芳道:“这是事实,菜墩有理由找一个家境更好一点的。”
大美不想和她探讨这些,就问她:“那菜墩啥意思?”
大芳道:“他当然是舍不得我了。”
大美乐了,“那就没毛病,这事姐一定帮你鼓捣成了,焦一手,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大芳也展颜了,她对大美是有信心的,因为许多超乎常人的事儿,她都做成了。
最近一个月里,四清忙得像个陀螺,累得像只死狗,就连晚上趴在花棉袄棉花一般的身上都赖得动弹。
功夫不负有心人,水上楼阁终于接进尾声了。
今天是大事儿,上梁。
四清把镇里的秧歌队也请了来,当然更少不了周大明白,这位红白喜事中的翘楚,一切的程序都按着周大明白的部属,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系彩绸,悬孔方钱,搭架子,吊钢索。中间那根木梁被缓缓地举高。
这时,喇叭奏得是步步高的曲子,格外的喜庆应景,鞭炮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大梁到位的一刹那,就开始庆祝了。
可就在大梁离指定位置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忽然钢索卡住了,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儿,就连见多识广的周大明白也蒙圈了。
这一突出发的状况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四清,他来到周大明白身边,问:“老周,咋一回事儿啊,我可是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了,怎么还这么不顺呢?”
的确,这之前,他曾焚香拜过天地和四方了,祭品也是上好的烧鸡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