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姑娘和山杏道:“我到了,你们慢走。”说着走向了台球厅的大门。
姑娘和姐姐也没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朝西走去了。
花棉袄用力一拉台球厅的大门,咦,竟然从里面栓上了,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起穿皮鞋的脚,用力在门板之上来了几下,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过了很长时间,就在她要踢第二通的时候,门开了,花棉袄刚想张嘴说些不好听的,却发现来给她开门的竟然是羊崽子。
花棉袄望着羊崽子猪肝一般的脸,十分的惊讶,问道:“你们一直喝到现在?”
羊崽子舌头都大了,问道:“三嫂,你咋才回来呢?还给你留吃的了呢。”
二人关上门,一同往后屋走去,姑娘原想给四清一个惊喜,问他自己做的这个头形怎么样?
但一进后屋,他却傻眼了,酒桌之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消失了半年的陈二虎。
四清和二虎都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在看着她。
花棉袄不得不打了声招呼:“啥时回来的?”
二虎依然没有移开他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神,回答道:“今天上午。”
四清也发现了这点,但他没有说破,而是对花棉袄道:“快脱了大衣,一道儿喝点。”
花棉袄将脱掉的大衣扔到床上,然后抬腿坐到四清的身边,指着自己的发型问:“我这新发型怎么样?”
四清品味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赞道:“好!”
花棉袄不满意地道:“我这一天天光给你卖命了,吃不好,穿不好,还没时间打扮,白瞎我这副好牌了。”
四清马上安抚道:“忙完年,我就带你去牙市,给你买个貉穿穿!”
听了这份许诺,花棉袄才高兴起来,她操起了桌上的酒瓶子,分别给每个人倒上了酒,自己也倒上一杯,然后举杯道:“我来的晚,自罚一杯,你们随意。”说完一饮而尽。
其他人知道她的酒量,不敢相陪,都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二虎则酸酸地道:“三嫂还是那么豪爽,那么漂亮。”
花棉袄听后十分的受用,她也好奇地问:“这半年你都上哪儿去混了?”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二虎不想隐瞒,他开口道:“我先是去广洲混了一段时间,但那边东北帮不怎么吃香,我等这边风声松了以后,就又去草原列上拎包了。”
花棉袄担忧地道:“你这边的案子还悬着呢?你还有胆回来?”
二虎无奈地道:“这眼瞧着就是年了,我总不能在车上过年吧?这不就找三哥来了吗?让他和二哥透个话儿,过了年我就走,决不在镇上闹事儿!”
四清听了这番话,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交给羊崽子道:“一会儿喝完酒,你把二虎带你家去,这几天就住你那里,这些钱给你们买些吃的用的,你家那儿僻静,平时少出门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他又转头对二虎叮嘱道:“你的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了,让邻居看见不好。”
羊崽子收了钱,二人一同点头道:“你放心吧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