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马着实犯了难,是走?是留?他有些举棋不定。
这时屋外的疾风吹得木门哗哗的响,雪花无声地落在雪地之上。
二马开始是极想走的,雪儿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当道:“外面的雪实在太大了,要不你就和我爹在大屋的炕上对付一夜吧。”
见雪儿如此说了,二马的心有些活了,他这时回粮店去,不仅一路之上要顶风冒雪,关键是他回粮店之后,还要生火,要不这一宿会冻他个好孬的。
所以,他就点头道:“那行,我就和叔在炕上挤一宿儿。”
雪儿和蓝瞎子见他答应了,都很高兴,雪儿忙将炕桌上的杯盘都收拾了,然后又把炕桌拿到了地上。
二马跳下炕和她一道把这些细小的活儿都干了。
雪儿披着外衣去外面又抱回了一些干柴,为蓝瞎子和二马烧起了炕。
这些都做完之后,雪儿又分别为他们打了洗脚的热水,二马在雪地之上站了一整天了,如今能有热水泡脚,那真是一种天大的享受。
趁着他们泡脚的当口,雪儿亲自为他们铺好了床,二马的那一套被褥是自己正用的,很干净,自己则用了一套老旧的。
躺在留有雪儿体香的被褥之中,二马幸福地睡着了。
屋外的风很急,雪更大了。
子夜过后,也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二马起来小解,他穿着棉裤,披着大衣,摸黑去了一趟厕所。
再回到屋中之后,他发现雪儿的小屋门并没有关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木门。
借着窗外透过的依稀雪光,他发现雪儿蜷缩在床上,似乎很冷的样子。
二马心中一痛,产生了想去抱一抱她的感觉。
他快步地走到了雪儿的床边,俯下身去,伸出去的手却没有去抱床上熟睡的雪儿。
那只手将雪儿散开的被角重新整理好,然后又将身上的大衣拿下,轻轻地盖在雪儿的被子之上。
做完这些,二马像做贼一般逃出了小屋,关紧了门。
第二天,不到七点的时候,二马醒了,他忽然发现,昨夜披在雪儿身上的大衣,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