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当即道:“我也去。”金寓北抚住苏儿肩头,既心疼又担心,道:“苏儿,你道留在这苏园内,就安稳轻松了么?”
苏儿一双妙目闪闪地看着丈夫,慢慢地眼睛里充满了令人神伤的黯然忧虑。她深知丈夫这句话的含义,虽然现在历尽艰险回到了东盟,可是在这东盟首脑之地,就连东盟都会毫无来由地失去踪迹,这苏园之内又怎能是万全之地?且若是将东盟连根拔起,控制了盟主之后,那之后首当其冲的,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与丈夫这东盟第一堂、第二堂堂主了。
再者,若是胁迫控制自己与师兄,最好的办法不就还是把宝宝、异儿给掠走么?这种伎俩,在回东盟的路上,各路妖魔已是一再斗胆妄施。
金寓北、苏儿转首看看宝宝,见宝宝正甜美睡着,鼾声轻微。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无尽怜爱,且又有些许心痛心酸。
金寓北抚一下宝宝的小脸儿,又握一下苏儿的手,转身走到后窗畔,纵身由窗里落到楼下。到后墙边,跃出苏园,向天台山华顶而去。
苏儿怔怔看着丈夫的身影从窗口落了下去,苏儿心中猛地颤动不已,大是酸痛,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心想,如今这苏园,是自己的家,丈夫出去上天台山华顶去,竟然不能走自己的家门,诺大东盟,领袖江湖,自今而后,真的就暗无天日了么?
苏儿坐在床前,在灯影摇曳里,一会儿看看宝宝,一会儿看看窗口,不止地担心,一直等着丈夫回来。
金寓北跃出园墙,直向桐柏宫而去,月色之下虽有薄雾弥漫,但运起太玄神功,奔行神速,不一刻到了桐柏宫。金寓北脚步毫不稍停,仍是直直向东,奔得一刻,到了塔头寺,继而折而向北,不到半个时辰过了龙泉堂。有奔行一会儿,听得水声轰鸣,知道到了石梁飞瀑,金寓北目不转睛,金顶前面山路,如惊鸿掠影一般在山岚夜雾之中飞速奔行。
顷刻之间,到了山路折弯之处,金寓北折而向东,直奔华顶讲寺。
此时,太玄神功已尽数发挥开来,真气在体内澎湃汹涌,流转不息,金寓北犹似离弦之箭奔行向前。此时已近华顶峰,流岚盘绕,云气纠结,放眼向前,天台山诸峰已不见面目。金寓北仗着曾多次上这天台山来,路径熟悉,并没有缓下脚步,很快就要奔到了华顶讲寺。
到得华顶讲寺之后,金寓北脚下不停,看看将到寺院后墙,深吸一口气,奔行中双脚同时向前落地,双腿陡一运力,“呼”地一声跃起,落到寺院后墙之上,双脚一沾院墙,猛地一蹬,翻身到了僧舍的房顶。
金寓北隐身房顶夜雾之中,看寺院内,佛灯昏黄。前面大雄宝殿之内,映出灯光,鱼鼓诵经之声传了出来。细听脚下僧舍,却是寂然无声,想是寺内群僧正在为正德大师诵经超度。
金寓北在僧舍房顶慢慢看清了周遭情势,确定周围并无僧众警戒巡视。即在屋脊旁躬身向西,到了西廊庑,又沿屋脊折而向南,到了一座高阁之后,跃上阁顶。